楚轻狂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才不过两日,京中大街小巷都传遍瘟疫之事,眼看着逃难的灾民越来越多聚集在晋京城门口,上头的命令传了下来,守城士兵也没法,只好关了城门。
这一决定太突然,人们还未回过神。错误的决定所造成的结果便是惹的城外围了一层一层的逃难人群,那些人拖家带口,衣衫褴褛的堵在城门口。
外面的哭声叫喊声传入耳中,城中百姓皆都有些不忍,纷纷聚集在离城门处不远的集市,人始终是偏向于弱者,看着那些神情冷肃的士兵,百姓皆指指点点。
“都这样了,还不放人进来。”
“就是,真是狠心!”
“他们这些人只管自己的饭碗,哪里会在乎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
城墙周围的士兵听到百姓的议论,面色都有些不好。
城墙上,一人身穿银色铠甲,立在城头上,身后绛紫披风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眉心紧皱,双瞳很锐利,紧盯着城内城外的人。
“六皇子,你看这……”来人一脸焦急,城外的灾民越来越多,他们这些下边的人也十分为难。
“不能开。”
“可是……”
“别说了。”男子抬手阻断他的话。
“朝廷已经把救助的药材和银两分发出去,这是上头的命令,你我都不能左右。”
此时,远处有俩马车往城门驶来,士兵立即挡住马车的去路。
“快回去吧!不能出城门。”
从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露出一个圆脸丫头。
“哼傻样,我有让你开城门吗?”
士兵看着是个水灵的小姑娘,脸上一红,立在一旁也没在说什么。
“青竹。”
“哎!小姐,你瞧他们,不让咱们出去。”
语罢,青竹扶着楚轻狂下了马车,她看着周围的人群和这拦着的路桩。
眸光转到面前士兵身上,随即递给青竹一个眼神,小丫头领会,从袖中拿出一块今牌。
在方才拦路士兵面前晃了两下,青竹一脸嘚瑟。
“瞧见没?”
士兵接过令牌,眼中异色闪过。
“小姐请稍后。”
看着士兵往城墙上而去,楚轻狂双眸微眯,这令牌是之前太后给她的,进出皇宫都可自如,这小小的城门罢了,应当可行。
半晌后,士兵从城墙上下来,走到近前交还令牌,一脸歉意。
“小姐见谅,这门还是不能开。”
这一听,青竹便怒了,撸起袖子就打算干架。
楚轻狂拦住气势汹汹的青竹,向士兵询问。
“为何?”
“上头的命令,楚小姐你看……”
“哼!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家的人,就赶紧得快点让我们走。”青竹似乎与这士兵特别不对盘,今日胆子也大了不少,竟然敢和士兵对着干。
楚轻狂瞟一眼城墙上几人身影道,“今日,我非出去不可!”
难民越来越多聚集在城门处,这就像个定时炸弹,她越想越不安。这和闭关锁国有什么不同,那皇帝老儿喜欢自欺欺人,她可看不惯。
士兵面上有些为难,就在几人僵持间,旁边有声音传来。
“楚轻狂,这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
楚轻狂转身,轻蔑的看着来人,今日的北冥乐一身盔甲穿的倒是人模狗样,只是对他,一丝好感都无。
她嗤笑,“你身为皇家子,外面全是你北燕的子民,为何抛置不管!”
北冥乐皱眉,原来她来这是为了此事,“帐篷,药材都已分发,朝廷没有不管他们!”
楚轻狂声音越发冰寒,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家子如何能体会到百姓的苦!
“六皇子说得轻巧,待你病发时,旁人扔给你一堆没用的东西,你该如何?”
北冥乐看周围百姓看着自己的目光越发憎恨,他堂堂皇子何时在百姓面前受得如此骂声,心中的怒气翻涌,他怒指楚轻狂!
“你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本皇子!”
其实在北冥乐刚刚说完这句话时他就后悔了,只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现在反悔。
周围的百姓也认出了楚轻狂,于是都在暗暗指手画脚。
“呀!那不是楚家三小姐嘛。”
“对啊,她上次还参加了武选。”
楚轻狂丝毫不管周围对自己的议论,如今重要的是城外染病的难民,病情一旦加重,传染到城中,到时候会更加难以控制!
楚轻狂再一次看着北冥乐,问。
“果真不开?”
叱云恒蹙眉,留一个侧脸给她,且坚定十足道。
“不开。”
楚轻狂微笑,好啊,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她目光上移,落在城墙之上飘扬的旗帜。脚尖轻点,踩着侍卫的肩膀,人已飞身上去。眨眼之间已拔掉旗帜,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