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一挑眉,眸中精光闪过。
“姑娘何出此言,长卿花既已在你手中,小王我还能有何要求。”
楚轻狂冷声一哼,盯着耶律齐时眼神睥睨如霜。
“这次的事情本就是一个局,有人想挑起漠北,西凉,北燕三国的矛盾,又间接杀了北燕大将,云老将军,好一个一箭双雕。而你,身为漠北尊贵的王子,说好的是做客,实则被囚禁,我想你的心中早就不爽了吧。”
说完看着耶律齐晦暗不明的脸色,楚轻狂知道,这步棋或许从她出城那日就已经布好,而操控者,恨云家,甚至可以说恨北燕。
起初,她也怀疑过北燕皇,可是他若用这种方法杀害祖父,还在这个站乱的节骨眼上,北燕讨不了一丝好处。
几道掌声响起,耶律齐收回手,眸中都是笑意,不过这笑,怎么看都有点冷。
耶律齐从出身起就是个王,从来都是傲娇看人,平生中也最不喜别人窥探他,而对方还是个女子。
四周空气骤然变得危险,楚轻狂警觉看着他,身子慢慢往后退。两个仆从旋即挡住帐门,楚轻狂眼神犀利,瞪向耶律齐。
“你要怎样?”
“本小王不想怎样,只是想请姑娘随小王去漠北玩一玩。”
“你!”
楚轻狂眉头一皱,只觉得头忽地巨疼!她艰难撑住头,瞬间觉得整个营帐天旋地转。
“刚刚,那不是长卿花……”
说罢,她两眼一翻,人便倒下,耶律齐眼疾手快扶起她快落地的身子。
女人啊,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回漠北。”
“是。”
——
当有人发现耶律齐一行人不见时,已是晚上。
彼时风七跟着铁柱他们一起围在火堆旁啃馒头,吃白菜。
“怎么不见猪兄,嘿!小子,你不是猪兄朋友吗,见着她没有?”
无人回应,铁柱急了,一推火堆。
“你是不是猪兄朋友啊!”
清风耳朵微动。
主子来了。
他丝毫没理铁柱的叫嚣,身子一闪,已经纵身上了营帐顶,几下功夫,人就消失在黑夜。
铁柱一下子瘫坐在地,拉着胖子胳膊。
“胖子,你看到他是怎么飞起来的吗?”
胖子也在发怔中,嘴角挂着青菜叶。
——
营帐百米开外,有一条河流,上流连接幽州城,下流是漠北,远去是西凉。
夜风很大,浪涛一个跟着一个,雪崩般重叠。又卷起了几个巨大的漩涡,狂怒地冲击着堤岸,发出哗哗的响声。
河岸边一个大石上站着一人,紫衣黑发。他的发丝被风吹起,遮住了男子的半张脸。
月光下,只看得清他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绝美侧脸。
他的背脊极直,不似以前那般无骨,像是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当转过头,风七步子猛地一滞。主子的眼睛……
下一刻!一抹紫光射来,风七只感觉胸口一痛,身形后退数步,喷出一口鲜血。
他捂住胸口,半伏在地。
“主子,楚三小姐她……”
看样子,主子应该是得到了消息。阴冷的目光投射过来,北冥萧央双眼赤红,扭动着脖子,看着伏地的风七。
“我是如何交待你的若她伤了一根汗毛,就拿你的一根手指来还。”
风七满脸惊骇,一点头,主子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属下明白,自会受罚。”
浪涛声此起彼伏,北冥萧央一捏拳,寒光乍现,天象异动!
黑夜中湍急的河流如被人操控般,旋转成一个又一个漩涡,直通天际,周遭的碎石花草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卷入漩涡。
“耶律齐!”
阴沉的声音,也正是这一句话,四周空气霎时凝固。
安静,如死的安静。
远处高山上,一片枯叶徐徐飘落。
滴答。
有什么东西落在石头上,满地鲜红。
风七瞳孔睁大,看着男人唇角的红线。
“主子——!”
北冥萧央睁眼,凝结的空气瞬息流动,河水继续流淌,风声呼啸。
他眸中红色渐渐褪去,黑色浮现。“风七。”
“属下在。”
——
此时,漠北,南院宫殿。
漠北王有五子,嫡子早年夭折,二子不学无术,三子贪图享乐,五子年龄太小。
唯四子耶律齐能文善武,深得他心。
大草原上筑起宫殿,也是一抹风景,漠北人从先祖那时起,便在马背上生活,不论男女,皆会骑马,且马术了得。
南院是四王子耶律齐住所,漠北四王子爱美人,谁都知道,殿内已经有两个侧王妃,外加数不清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