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容相的话,云询只是一怔,面容上并没一丝不悦。
只道,“左相所言有理,不过……这宫内可没有一条规矩是说武将穿着盔甲不能进宫的!”
云询和容相可谓是斗了几十年,北燕皇看在眼里,心中倒是清明的很。
作为一朝帝君,最忌惮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皇位,而他高兴看到的,就是朝臣相斗。若朝廷中的百官都同仇敌忾,他才是要真正担心。
所以,适当的争执是可以的,只是,今天是什么日子,漠北使臣也就是漠北王子耶律齐也在此,平日里争执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却非比寻常。
只听北燕皇轻咳出声。
“漠北王子这是第一次来北燕的京都吧,还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啊!哈哈哈哈哈!”
北燕皇都有意转开话题,云询和容相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北燕皇一抬手,“众将士辛苦了,还有耶律王子,今日宫中御花园大摆宴席,还请耶律王子移步。”
看着北燕皇对耶律齐如此客气,站在一旁的北冥乐心中倒是别扭得很,这耶律齐横什么横!无非就是增援给北燕军队,谁知道他有没有安好心,竟然还跑到了燕京来!
北冥乐都想到了这点,北燕皇肯定早就有了对策,只见北燕皇同耶律齐还有许多朝臣都朝着御花园而去,北冥乐却站在原处,不语。
直到云询走旁路过,他立即道。
“云老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询挑眉看了北冥乐一眼,没有拒绝,“好。”
待两人顺着人流来到了御花园,找到一处安静角落,北冥乐这才开口。
“云老将军,对于将军府发生的事我向您道歉。”
云询眸中含笑,疑惑问,“将军府发生何事?竟然让六皇子对老臣亲自道不是。”
北冥乐一怔,他看着云老将军一脸不知的模样,这才低头低语道。
“原来,她没有告诉您……”
因为被表面蒙住双眼,前阵子楚云亭杀人的安逸闹得京城人仰马翻,将军府也同样乱成了一团。的确,是他没有确定好事实真相就擅自抓人,他想道歉,想去找楚轻狂道歉。
可是,每每他走到将军府时,都不敢再往里多跨一步。
到底是害怕什么……他不想知道,也不必去知道。
他以为楚轻狂那么恨他,应当会把发生的事全数告诉云询。
可是……她竟然没有说。
北冥乐的声音太过小声,云询皱眉,“六皇子,你方才说什么?”
北冥乐回过神,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
待回过神来,他双目一凝,坚定非常。
道,“老将军,我想提亲。”
——
宫中一片热闹非凡,燕京城内亦是如此,不过比之之前,现在的燕京街道算是松了不少。
因为人流冲击太过凶猛,楚轻狂直接被冲到了燕京城门口。
她坐在青石板上,叹气。
“哎……”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回来,她觉得心中有些隐隐不安,为什么呢……
“楚姑娘。”
一听有人叫自己,楚轻狂下意识抬起头。
日头太盛,光晕打来,形成了一个又一个闪着七彩的光圈,那个人就这样被光圈包围,让人以为他本是从天上下凡,霎时间掉落人间。
“楚姑娘?”
这次的声音带了一些笑意,可是这笑,怎么那么耳熟呢?
瞬间回过神,楚轻狂立即起身。
“容公子!”
这玉带青衣,眸子带笑看着自己的如玉儿郎不是容云鹤又是谁!
或许是北冥萧央的原因,亦或是她自己本身的感觉,对宋云鹤,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容云鹤就如同雪山灵狐,本就白色,藏在雪山白茫茫之中,那得有多狡猾啊。
“怎么,这才几日不见,楚姑娘就这么嫌弃云鹤?”
楚轻狂打着哈哈。
“那啥,不是呢,容公子想多了吧,我这才从外面回来,惹了一身污秽,这不,正想回去洗洗呢。”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你别挡路老子要回家了!
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欢装。容云鹤似乎并没有什么察觉,依旧笑着,抬手朝着街口一家酒楼一指。
“这家酒楼是我容府的产业,这里的菜肴还不错,不知道楚姑娘可否赏脸……”
赏脸,打你脸行不!
两人正在这聊得“如火如荼”,而有两道身影也正从城中朝着城门口赶来。
楚轻狂在城门口坐着的原因不非为两个,之前听楚云亭说要出城寻他,因为这里人流太多一时找不到自家老弟和郡主,楚轻狂想干脆在这里等着。二嘛也是因为她一个五月怀胎的孕妇被挤得够呛,还不得歇会儿啊。
楚轻狂所料不差,楚云亭和华阳郡主在城中寻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