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含笑走来,她脸上带着的是楚轻狂从未有过的笑容。
楚轻狂一时间还有些懵,“风月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风月勾唇,虽然一身气质还是有些冰冷,脸上的笑倒也是洋溢。
“楚小姐,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的命星,我最近也只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悟透了什么,其他不说,今日是你的大事,可不能马虎。”
说罢,风月一抬袖。
“这里,全是我按太子殿下的吩咐置办的聘礼,太子殿下说,太子妃的聘礼必须独一无二。譬如这个深海玛瑙,可是整个北燕肚子无二的。”
盯着风月从箱子里拿出的一个艳红如血般的玛瑙,楚轻狂一看,便知这是个好东西。可是她的心里……怎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段她无法拒绝的婚姻,到底是对还是错。
楚轻狂是一脸苦恼模样,可是云询心中却是极开心的。
他一手捋着胡须,一边朗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太子殿下出手果真阔错!为臣真是受宠若惊啊!哈哈哈!”
云询一直心忧边境的事,毕竟楚轻狂得大伯云郯可还在哪儿,所以最近几日他的脸上也从未有过笑意。
唯独今日,因为楚轻狂,云询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和为她祝福。
楚轻狂心中原本沉郁,此时看着祖父的笑脸,她的心也软了不少。
她一直期望和期盼着的不就是这吗?因为楚云亭最近被楚怀勒令不许出府,祖父是她最亲的人了。看着祖父真的很高兴,楚轻狂也不再想什么。
一笑,她道。
“谢谢风月姐,请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他……做好准备。”
风月先是一怔,楚轻狂这话倒是怪得很。
她神情也只是闪烁了一刹,回道,“是,楚小姐。”
或许,楚轻狂的心思,也只有北冥萧央才懂。
——
北燕太子的阔错之气瞬间响彻了整个燕京城,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太子殿下一出手,便是如此大气。要知道,九九八十一箱聘礼那可是天价了,一般的宦官臣子家里办事,也只是十几箱,超过三十箱已经是不得了。
也不是说那些臣子不愿意出更多,是因为,他们不敢。北燕律令有云,凡朝臣,均不可办商。可是条款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条款才出来不久,北燕的经历力便大大减少。
因此北燕皇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臣中除了有背景的,都敢办商,而其他的,却不敢。
北燕皇没有废去这如白纸般的条款,其中最深的理由,只因那是先皇后所设……
不过这宫闱之事,却是无人知晓。
——
东宫,竹林凉亭中,男子身批一身紫色薄纱,修长精致的身体线条把薄纱映得格外出彩,犹如明月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在他去掉脸上的面具而言。
他正在抚琴,情无声,指尖滑过,胜似有声。
听着来人的禀报,男子脸上的青银面具闪过一阵华光。
他凉唇轻启。
“你是说,耶律齐出了城,且已经一日未归?”
暮色苍茫,伴着男子的侧影,更觉他说话时声音凉透。
风七点头,“耶律齐去的方向,是暗堂在燕京的大本营无疑。”
北冥萧央眸子微眯,收回抚在琴弦的手,手指无序的轻叩木桌表面。
“嗯,知道了。传令让跟踪耶律齐的人撤回了吧。”
风七极为不解,“主子?那耶律齐怎么办?这一次,是个扳倒耶律齐的好机会啊!”
耶律齐独自一人去,身边没有手下,的确是个好机会。可是风七过于心急,偏偏忽略了一点。
若耶律齐在北燕京城中死了,漠北王若怒极,那对北燕绝对不是好事。
之前北冥萧央是让人去追杀过耶律齐,可是那全然是在他来北燕的途中。
现在情形不一样,制敌之策也不一样。
北冥萧央斜挑眼尾,一眼望去竟然带了些威慑力。
“愚蠢!”
风七吃了个哑巴亏,立即低头,这才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北冥萧央轻嗤一声,随即起身,紫色流光一闪。
“猎物动,我必静。这几日耶律齐心中定烦躁的很,那便让他去吧。”
看主子一脸闲适模样,风七也不再多说,正欲退下,忽地又想起一件事。
“奥,主子。属下还忘了一件事!”
见北冥萧央点头,风七立即道。
“风月传我口信,说楚三小姐看到聘礼并无太大动静,还让风月给主子带了一句话。”
对于风月没有直接来回他的事,北冥萧央心中并不疑惑,她这几日的确应该好好静下,该想想其他事。
可是或许只有风七才知道原因,可是他不可能直接告诉主子,是他下午送风月玉簪时把她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