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茶，暖了暖手脚，林凡收敛法力，如同一个凡人一般，穿着白色的道袍，立于天地寒风之中，全神贯注，手中画笔泼洒，认真画着。

等到一幅画画完，林凡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意，随手将画纸揉掉，没有急着重新画，添了水，喝了杯茶，暖和了一下身体，才站起身来，围着桌子走了几步，又回到桌前，迟迟没能下笔。

心中隐隐约约有些灵感，却是抓不住，顿时颇为烦躁，抬头看着眼前的群山，虽然只有一座无量山，但山峦起伏，横看成岭侧成峰，林凡以前没有仔细打量过，今日趁着雪景，想要以这山河入画，才骤然发现了不对之处。

原来他竟然从来没有看清楚过这无量山的真面目，难怪之前他画了一幅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此刻迟迟不能下笔，应该还是没能把握全局。

心中若有所思，林凡乘风而起，衣袂飘飘，站立虚空，再次望下去，立刻发现眼前之景，与之前自己站在断崖上又是截然不同，别有韵味。

“这是……”

林凡瞳孔微缩，心中有大欢喜，大激动，大感触油然而起，灵机一动，乘风直上，片刻不停，顾不得罡风凛冽，顾不得寒风呼啸，直是往上，往上，一直往上。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直到林凡感觉到自己都有些法力不济，罡风太烈，抬起头，都能够隐约看到月亮之上那散发着邪恶，血腥味道的魔界之门的时候，林凡低下头，才骤然发现，整个无量山第一次，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向他展现出了原本的模样。

“不识此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林凡忍不住大笑起来，心中无数感悟升起，福至心灵，反手一握，点睛之笔豁然在手，也不需要纸墨，虚空作画，空气为纸，心意为墨，挥洒自如，洋洋洒洒，不过转瞬之间，虚空之中，隐约有另外一座无量山升起，与下方的无量山共鸣，震动。

“嗯？！”

无量山中，一个散发古朴道人气息浩荡，吞吐星河一般，忽然睁开了眼，若有所思，抬头一看，目光洞彻一切虚妄，直接落在林凡身上，看见林凡白发飘扬，宛若癫狂一般，虚空挥毫，顿时忍不住怔了一下，然后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孺子可教也。”

那散发古朴道人微微颌首，对着左右其他几尊道门真仙开口，“此子可以入我门下。”

其他几尊道门真仙同样看了林凡一眼，其中一个婴孩模样，粉雕玉琢的道人笑了笑，“那贫道就不与你抢了。”

“自当如此。”

其他人纷纷开口，显然是以那散发古朴道人为尊，那散发古朴道人微微颌首，“再看吧。”

说完，那散发古朴道人伸手一指，打出一道清气，然后闭上眼，再不说话，其他人也纷纷沉默，再次闭上眼，同样闭上眼，吞吐星河。

仿佛是在抽取星辰中的元气，浩荡元气沿着这几人盘坐之地，沉入大地深处，潜移默化，一边阻挡着魔界之门散发出的魔气，一边不停加持着这方世界的元气地脉，如此反复。

“空间维度奥义，今日成也！”

虚空之中，林凡手中点睛之笔猛然破碎开来，点点晶莹，仿佛水墨一般融入那虚空之画中，林凡脸上没有半点可惜之意，甚至顾不得自己又一次损耗了十年寿元，嘴角带着不加掩饰的微笑。

厚积薄发，到了今天，终于临门一脚踏入，掌握了空间大道三大奥义分支的空间维度奥义。

“可惜了。我现在修为不够，否则趁此机会，将大道法理打入，这幅无量山河图当可以成为我第一件法宝。哪怕材质不行，只有点睛之笔做主材，但想来将来也有机会成为五品以上的法宝。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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