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已经拿到手了。”
“你做得很好,那就把它给埋了吧,就埋到……”宿弦尘迟疑片刻,道,“齐箐城吧。”
朔旋一愣,有些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齐箐城就在朱雀国,要是被她感应到了,会不会出事?”
宿弦尘微微一笑,道:“我就是要让她发现的。”
朔旋打了个哆嗦,“主人,您真不怕上面怪罪下来吗?”
“我怕过什么?”弦尘从来都没有情,只此一次,便入了骨,自那之后,他只怕一人,只不敢面对一人,其余的,于他而言,再无作用,“那本就是她的东西,还给她也没什么不好。”
“可,可……那位不是说……不能动么?”说到那位时,朔旋的神色躲闪。
宿弦尘冷笑连连,口吻凉薄:“他说的,我就要做吗?别忘了,我现在可不是仙了,而是妖啊……”
朔旋摇头:“可她未必会领您的情啊。”
“领情?”弦尘的笑意更冷,眼中似乎流转着对天下苍生的无尽漠视,“那是我从她那里夺走的东西,还给她,她还需要领我的情么?”
主人的笑,好可怕。
那毕竟是尘封了七万年的东西,主人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而且经过主人的锻造,全然变了样……
“主人,您怎么了?”忽然间,朔旋看到他脸色大变,急急问道。
“别跟过来!”弦尘冷声命令,声音颤颤,仿佛强烈地压抑着什么。
朔旋担心,怕是主人的血咒又犯了,他一定要跟过去!可谁知他刚抬脚,下一秒就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主人!放开我!”
……
重九阁,九楼。
夜明珠悬挂在天花板四角,照亮室内。
凤九邪坐在床上,后背靠着枕头,神色不宁。
“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凤三七急急地跑了进来,带起了风,连门都忘记关了。
九邪诧异地瞧着今夜的凤三七,挑眉问:“我好很多了,倒是你,这么晚了去了哪里?”
“没事?”凤三七没有回答她的话,暗自皱眉,瞧见她比下午见到时脸色更加苍白。
于是快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到眼前一切,心陡然被揪了起来,床单被血濡湿,“你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不过是划破了手指,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您怎么不喊人啊?”
“治不好的,麻烦别人做什么?”
三七一愣,她不想让人担心,所以不说么?“那也要包扎一下。”
“这血,止不住地,包扎了没用。你回去休息吧,我累了,想睡一会。”
“先止住血再说。”三七不敢说自己,就说了一句,“万一少主看见了,会心疼的。”
“我试过很多种办法,都没用,只能等它流干。”
“疼吗?”他抓着她的手问。
九邪想抽出来,奈何他抓得太紧:“这点伤不算什么。”
三七呢喃:“十指连心……”她也不算什么。
九邪瞪他一眼,低声骂道:“你别一副死人样子,你家小姐又没死,不过是划破了一点皮。”
“小姐,有什么办法能让您好起来?”
忽然,九邪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说:“要你的命,你会给我吗?”
凤三七目光灼热:“给,只要小姐能好起来,三七做什么都愿意。”
九邪怔愣,叹息般地说:“有你这句话,我倒是有点不舍得了……”
忽然间,她顿住了话,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心口像是被人用力打了一拳“嘭!嘭!”直跳,痛苦自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九邪骤然双眼大睁,大吼一声:“不!这绝对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三七强势地将她搂在怀里,“你怎么样了?别昏过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就算是现在这种时候,凤九邪依旧对背后偷袭的男人反感,她总觉得他不对劲,“滚开!”
只是她的力道小得可怜,三七坐在床沿,双手圈住她,在她耳边低喃道:“乖,让我抱着你,这样你就不会痛了。”
剜心蚀骨的痛朝着灵魂深处蔓延,九邪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心中满是迷惑。
当年她下的血咒,怎么会应验在自己身上?这股力量太过熟悉了,这绝对不是反噬,而是她巅峰时期的力量……
忽然间,她猛地一僵,终于想起了那句咒语。
“吾以半生魔道修为为代价,毁去汝之仙身,将汝打入妖道,自此九州上下,再无弦尘上仙;吾以三世涅槃的九彩神翼诅咒汝,从今日起,汝将日日遭受剜心蚀骨之痛,爱汝的,离汝而去,汝爱的,生老病死,永入轮回。”
汝爱的,生老病死,永入轮回……
她凤九邪满以为他的心里没有她,所以才报复他真正所爱之人,第一次发作血咒之时她并没有感应到是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