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落下,就连凤初霄也瞪了过来。
轩辕孤玖死死皱眉,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慌张?他明明才是她的正牌夫君!于是他的口气硬了下来,“就是看了,怎么样?凤三七你敢说你没看过吗?你们就只差拜堂了,在那之前,什么都没做过吗?”
他有此一问,原是想试探,谁料三七竟是沉默了,令轩辕孤玖怔愣。
突然,凤初霄像是感应到什么,释放出冷气,立刻掐住一言不发的小黑的脖子,寒声问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霎时,小黑脸色大变:“我怎么会知道?”
所有人都是一惊。
陆湘水神色微变,心中一急,绷着脸说:“你们都在这里待着!我进去看看!”
……
三万七千年前,魔界。
它已经被困在锁凰塔整整三千年,看惯了四角的长明火焰,看惯了十二面墙壁的苔藓。
不分昼夜,若不是痕祭和夙离时常来看它,它可能不记得有时间概念了。
终于有一天,它预感到了什么,对夙离说:“明天,你过来的时候,给我备好热水,还有衣物来。”
“你?”夙离震惊地看向它。
它说热水,他没明白,可说衣物,就明白过来了,“你要化形了吗?”
它磨磨爪子,一双浑浊的凤眼里,倒映出的是周围的昏暗和荒芜,“是啊,要变成人了。”
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夙离没听出来,更确切地说,是无喜无悲吧?
夙离替它高兴,俯下身来,看到它头上重新长出来的羽毛,甚是欣慰,摸摸它的羽毛,说:“我明天就守在外面,有事叫我。”
“要是我十二个时辰都没喊你,就是死了,你进来收尸就好了。”它把头埋进羽毛里蹭蹭,口气无关痛痒。
夙离一愣,化形确实很关键,搞不好真的会死,只是九彩神凤化形需要水吗?虽然奇怪这个传统,但好歹是天上地下唯二的九彩神凤,谁也不懂不是吗?
“需要我通知太子殿下吗?”夙离问。
它闭了闭眼睛,就在夙离以为它不会回答他时,它吐出两个字:“随你。”
第二天,夙离没说通知了痕祭没,但只有他一个人来了。
他带了足够能装下两个人的木桶和热水,放在了它能够着的位置,然后把它抱了进去,只是要放进去的时候,夙离愣住了,狐疑地问:“确定不会淹死?”
水这么高,它这么矮,真的没事吗?
“九彩神凤怎么可能会被淹死……”它的口气有些无奈,夹着一丝哂笑,“再说,我脚上有链子,要是我掉下去了,也能自己爬上来。”
“那我放了?”夙离小心地问。
“放吧。”它说。
水好烫……它进去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水包围了,这是九彩神凤最大的危机水。
以火为生的它,竟然要靠水才能长出手臂……
真是可怕。
翅膀有一部分是手,它断了翅,自然要先长出手,再长出翅膀来,因为是第二次,所以它很有经验……
也许凤凰始祖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逼迫自己去面对最恐惧的东西吧?
真是奇怪的传承……
夙离不禁皱眉,看着它小小的个子,在水里就好像是一只鸭子在湖里游,道:“有什么事一定要喊人,很危险的,不要乱开玩笑。”
本来想说淹死了也无所谓的,但看到他那么担心的样子,它好脾气地应了一句:“好。”
当夙离关上门,出来的时候,痕祭就站在门旁等着,他紧张地问:“怎么样了?”
夙离双手环胸,十分不解地问:“你担心怎么不自己进去?非得要我去?”
痕祭心下一惊,抓抓头,最后被他逼得没话说了:“不,不好意思啊。”
“怎么不好意思了?”夙离忽然皱眉,再仔细瞧一眼已经长得和自己一样高的痕祭,发觉他好像有点……害羞了?
夙离惊讶地问:“你不会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吧?”
“这,这个……”俊美的侧颜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迷人,痕祭烦躁地跺脚,“不知道,不知道!”
见此,夙离倒真的明白了他的心思,无奈一笑:“不笑话你了,等着吧。还真的好奇呢,不知道九彩神凤化成人形会是什么样?”
“一定很漂亮。”痕祭眼睛亮了起来,口气笃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夙离惊讶了一瞬。
痕祭说:“我听以前见过的人说的。”
“哦?看来你功课做得不错。”夙离微微沉吟,神色晦暗不明。
夕阳西下,落日黄昏,让人觉得格外的美丽,也格外的娇艳……
一夜都站在外面,最后东方的太阳都快升起来了,痕祭终于等不下去了,“它说多久?”
夙离眯起双眼,看着朝阳:“十二个时辰。”
“到了。”痕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