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弦尘要疯了:“不,绝对不能让她留在这里,多一秒都是煎熬,我要带她走!”
“这不是我们之前的约定。”魔尊浅笑吟吟,笑得毫无意义,“你也看到了,她作茧自缚,画地为牢,和我没半点关系。”
“还不都是你逼的!”宿弦尘低吼。
魔尊古井无波的眼瞳里闪过质问之色:“你错了,是你害她至此!你除了让她感到愤怒和仇恨之外,还能给她什么?”
……
听完三七所言,凤九邪望着桌上冷掉的汤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她浑身都不能抑制地微微颤抖着,神色微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这件事。
她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看向正双手撑在桌边、正对着自己的男子。
“我是个固执的人,可你比我更固执。我本想把你带走,可你却求我不要带你走,难道这些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凤三七寒声质问。
“是我说的……”凤九邪想起当初,心里无意识地涌起许多酸涩与苦楚,“我当时已经开始修炼魔力了,痕祭的血让我得到了强大的力量,我不想功亏一篑。再者,我已经习惯了那里,换一个环境对我来说,很难适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夙离去对抗他的父亲,痕祭都不行,他更不能以身犯险。”
三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里一片审视:“凤九邪,你说谎的时候,也很有意思。”
“我没说谎。”凤九邪仰头看他,目光不躲不避。
“你那天认出是我了吧?”凤三七的神色陡然凌厉起来,“这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可我后来想通了,因为你认出了我,所以你才会求我不要带你走,你当时害怕了是不是?”
凤九邪气得脸都青了,就差没一耳光扇上去了,可她这次生生忍住了,只骂了一声:“你可真会异想天开啊你?”
三七狐疑,真的不是吗?
“那就算是我想错了……”三七又觉得不对,内心极为复杂,瞳孔里散发出一丝愧疚,“我给你道歉,是我错怪你了。”
“后来呢?你和魔尊做了什么交易?”凤九邪盯着他那双深邃无垢的眼睛问道。
三七并不在意,直言不讳:“我给他一滴精血,他替我照顾你。”
“照顾?魔尊的用词可真的是,超出了我所有的想象。”刚刚嘲讽完,忽然,九邪脸色微变:“他要你的精血做什么?”
三七摇头,状似无意地说:“没问过,万八千年的不就修炼回来了?我操那个心做什么?”
“以前不操心,可现在却要操心了。要知道,湘水就是用精血……万一他做了什么……”凤九邪不敢想,说到后面彻底陷入了沉默。
凤三七抓住了她前面的话,声色发紧:“你说什么?陆湘水是用精血所生吗?”
九邪觉得没有什么好瞒着他的,于是说:“是啊,她是用我和痕祭的精血所造,九色神树替我们孕育而生。她从本质上来说,是我和痕祭的女儿。这点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
那天小黑说要和她生个孩子,她并没有觉得不妥,也是这个原因。高等级的龙凤两族可以用血肉造出属于彼此的孩子。
“这样么?”凤三七忽然神色一怔,开玩笑地说,“你觉得湘水的体内会不会有我的血脉啊?”
“凤三七,这绝对不可能,魔尊怎么可能会把你的精血放进去?”凤九邪虽然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必须打消他这个不靠谱的念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孕育生命,在于阴阳调和,平衡之道,倘若你的精血在她体内,那么她就不会存在,除非……”
忽然,九邪眉头一皱,暗暗倒抽一口冷气。
“除非什么?”凤三七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
九邪喃喃自语,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除非,有其他女性的精血也混入其中了……”
九邪的眉头皱得厉害,凤三七一双大掌放在她的手背上,声音柔和地安慰说:“我们都只是开个玩笑,千万别当真,湘水就是你和痕祭的孩子,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就像对自己女儿一样。”
“是啊。开个玩笑……”凤九邪刚放下心来,忽然抬头,瞳孔一缩。
也许魔尊就有那么疯狂呢?那个男人,谁都不知道他的过去……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紧,反手拉上凤三七的手,“走,我们去趟陆家。”
“去陆家做什么?”三七觉着,她应该不是去看湘水的。
九邪回头看他,清浅一笑:“陆湘水那个从未出现过的二哥,你不好奇吗?”
低头望着她主动牵来的手,凤三七怔忪,她好像变了……
……
陆府。
凤家九小姐的马车停在陆府门口,凤九邪带着家丁进了陆府大公子的房间。
“子鸢?我听管家说你病了?要不要紧?”九邪担心地问。
房子里的药味苦得厉害,整个屋子都不开窗,密不透风,看来病人确实病得不轻,连风都不能吹。
子鸢见到九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