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气骄阳似火,芦苇的叶子虽然还是青的,但芦苇的芦花却已经白了。
杨凡心里突然一动,低声对程之泰说道:“程之泰,你是想说要火攻?”
程之泰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大人,火攻固然可以,但您看这天刮的是东南风就算用了火攻那火也是朝着咱们烧过来的。”
杨凡有些尴尬,本来还想学诸葛孔明放把火,靠着这一把火成名可这风又不帮忙。
杨凡脸皮也厚,反正他现在是领军大将这些人都得听他的。
打不赢就跑,这也是越王给他下的诈败令。
“不用火攻,依你看应该怎么办?”
不耻下问,这点杨凡还是做的不错的。
程之泰慌忙答道:“大人,小的是大运河这一带的船民对这芦苇荡里很是熟悉,您看那边的水田本来就是缝田,经过这数月的河水浸泡以后更是成了烂泥坑了。”
杨凡也不懂缝田是个什么意思,也不好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缝田其实就是那种泥巴特别软,人踩上去弄的不好就会陷在里面爬不起来。最深的地方都陷入到人的颈脖的地方。
这些缝田经过数月的河水浸泡以后更是成了可以吞噬人的泥潭沼泽了。
杨凡总算是明白了程之泰这是要把刘元进的敌兵给引进泥潭沼泽当中。
这点看起来还真的能行的通,敌方有三万人马自己这边只有三百,力量悬殊太大就算是要诈败也得吃他一部分兵马。
杨凡曾记的太祖说过,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杨凡点头,沉声说道:“好,程之泰就按你说办。程之泰你这计策要是成了,本将军替你向越王请功!”
程之泰眼睛里闪过一丝苦涩,闷声说道:“大人,之泰不要什么功劳。大人回京都洛阳时把之泰带在身边之泰就感激不尽了。”
杨凡哈哈大笑,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了程之泰,满口答应下来。
程之泰大喜,立刻带着一百名老兵油子把靴子都脱了打着赤脚钻进了芦苇荡里。
杨凡大大咧咧的领着两百名老兵油子就像是游山玩水一样,慢慢的朝前面走着。
杨凡还特意命令这些士兵把能举的旗帜都给举起来,实在不行的把衣服脱下用长枪的挑着。远远看去倒也是旌旗招展,人马队伍又拉的很长远远看去二百人的部队倒也像有千把人的样子。
时间不大,斥候飞马来报说是刘元进贼兵已经右仆射管崇的率领下离此只有一里多里了。
“保持原有队形,龟速前进。”
杨凡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领兵打仗居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以前看电视上指挥官都是很牛逼的把指挥刀一举高喝,全速前进。
也只有他居然命令队伍龟速前进。
刘元进的先锋官,右仆射管崇也已经得到探马回报说是已经发现官兵了。
管崇骑在一匹纯白色的骏马上手搭凉棚问道:“官兵有多少人?”
“数千人。”
探马迟疑了下,报的多总比报的少要好一些。
管崇哈哈大笑:“数千人也想挡我数万大军?真是痴心妄想,本相早已得到消息江都城内精兵不过一万人。凭着咱们这三万人马定能踏平江都城!”
副将姜遂连忙提马上前,进言道:“仆射大人,前方就是芦苇荡如果官兵放起火来我军该如何是好?”
管崇看了眼姜遂哈哈大笑,用手中马鞭点指姜遂:“姜遂啊,姜遂,为什么我能做当右仆射的位置还你不能?这就是差距,你看这风向如果官兵放火的话他们烧的是谁?是他们自己!”
姜遂一窒,细细的再看芦苇被风吹的方向脸色羞红连忙拨转马头退到一旁不敢再说话了。
管崇这是自吹自擂,他本来也就是个走方的郎中罢了识几个字,又会拍刘元进的马屁这才被任命为右仆射的。
一阵微风吹过,遍地的芦苇被风吹的起伏不定,就像是风起浪涌一般。
管崇豪气顿生,手中马鞭一挥大声喝道:“诸将听令,今日晚饭前攻进江都城,本相要在江都城太守府饮宴!”
“攻入江都城!杀啊!”
一时之间喊杀生大作,把正在龟速前进的杨凡都吓了一大跳。
“什么情况这是?”
斥候连忙过来回报:“将军,贼兵已经发起了攻击。朝着我们冲来了。”
杨凡惊诧不已,这还隔着小一里地呢管崇就发起冲锋了,芦苇荡沼泽里本来就泥泞难行等他们冲到自己面前他们还有力气吗?
不过这样一来对杨凡实在太有利了,以逸待劳。
杨凡把右手举起示意队伍停下来,杨凡伸长着脖子果然就见不远处的芦苇荡里人头攒动,穿着各色衣服的士兵手里拎着刀枪棍棒的在沼泽泥泞的芦苇荡里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杨凡眉开眼笑,本来他已经自己带兵打仗就是瞎胡闹了。可对手更是瞎胡闹,不懂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