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敢抬头再看一眼夙不悔,生怕下一瞬间夙不悔不高兴了就会……
一众奴才低垂着头跪在地上,连夙不悔是何时走的都不知道,再提起胆子抬头时眼前哪里还有夙不悔的影子。
所有人皆是心头一松,冷汗直冒,好似劫后余生。
太可怕了……
原本对夙不悔的鄙视在这一刻全部换成畏惧。满满的畏惧和不可置信。
也亏得夙不悔那一日狠厉的出手,这几日夙不悔过的十分的安生,再也没有奴才像曾经那样时不时来欺辱她解气。
这一日,艳阳高照。
破落的小院子里一颗枯树上倚着一人,阳光调皮的在夙不悔的脸上跳动,照耀的她那张疤痕加错的脸更是渗人。
整个人不雅观的躺在分叉树干上,一片阳光沐浴着她全身,看起来慵懒至极。
若是忽略那张可怖的脸,也是一翻美景。
院子静谧,阳光尚好。
直到一道厉喝声打破这片静谧。
“夙不悔!”
不见其人声音先到,随即破烂的院门被推开。
夙莫进来,一眼便看到树上的夙不悔。
纤瘦的身子,简单的衣裙,一头青丝垂在空中,阳光透过树叶笼罩在她身上,这本是一副自然美好的画面,可再一看那张脸,什么美都不见了。
夙莫盯着她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她心中不禁冷笑。
以前她最看不过的就是夙不悔的脸。明明是个懦弱的废物,却硬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这下倒好,夙不悔虽然活着回来,但这脸,却毁的不能再毁了……
这个废物毁容,整个都城都传遍了。现在大家不再叫她废物,而是叫丑女了。
夙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废物和丑女。
真是绝配!
又在京城里出名了一次,也不枉夙不悔活着回来。
不过,别以为毁了容就万事大吉。
夙不悔就算死,也得死在她夙莫脚底下!
夙莫越想,脸上笑意便越浓。
只是这笑,在烈日阳阳下却略显阴森。怎么看怎么刺眼难看。
夙莫这一身绯衣手执长鞭进入夙不悔的视线,看到那长鞭夙不悔眼睛下意识的一眯,伸出手低头细细打量着手上的鞭痕。
她的身体也满满是鞭痕,都是夙莫和她穿越而来第一眼见到的那二人的杰作。
夙不悔敛眸,如墨的眸入鹰盯着夙莫手中的长鞭。
记忆中,夙莫的义父是当朝大将军,夙莫自是习得一身武艺,仗着这一身武艺,夙莫心情一旦不好就来抽打原主解气。
夙莫这一次来,大抵又是来抽打这具身体解气的。
夙不悔眼角凝结上一层冰霜,既然夙莫敢来,她就敢让夙莫有去无回……
“哟,小废人,你今天怎么爬上树了?谁给你的梯子?”夙莫笑容极深,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能那么温柔说话,只是这话语,却刻薄的很。
夙不悔看着她,神色平静,没有说话。
夙莫却不生气,又是一笑,“你怎么不说话啊?跟本小姐说说,这半个月你去哪了?我们相府虽然没你什么地位,但好歹不会毁你的脸啊。”
夙莫轻抚了抚自己的脸,故作可惜,“你看,你这一出去,连唯一能看的脸都毁了,多吃亏啊……现在外面都叫你丑八怪,真是丢了我们夙府的脸……”
“就是不知道,你这脸……以后谁还敢娶你。哦不对!你这出去了三个月,脸都毁了,身子……估计也不干净了吧!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整个院子,蕴含的却是放肆的嘲笑与贬低。
夙不悔冷冷的看着夙莫。
那样冰冷的眼神却让沉浸在思绪中笑的开怀的夙莫心头咯噔一跳。
那么直辣的无视与冷漠,让向来得宠说一不二的夙莫有些愤怒有些难堪。
怎么回事?
往日夙不悔见了她都是害怕和慌乱不已,今日神色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在看小丑做戏……
夙莫心底的怒火越来越深,忽的想起昨日她回府时的嚣张。
夙莫脸色一沉,对上夙不悔的目光,直接恼羞成怒,“丑八怪!几月不见,你倒是胆子变大了!谁给你的狗胆这样盯着本小姐!还不快从树上滚下来给本小姐舔鞋……”
撇开心头那一瞬间的不安,夙莫只当夙不悔是在装腔作势。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夙莫从来都没把夙不悔放在心上,对夙莫而言,夙不悔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就算夙不悔狗急跳墙回击,夙莫也觉不足为惧。
夙莫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在她眼中夙不悔无论如何也敌不过武艺傍身的她。
显然夙莫还不知道前几日夙不悔对府中奴才痛下杀手的事。
夙不悔眯了眯眼,眼中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