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呲牙咧嘴,神色狰狞的瞪向福伯,“你这老头怎么能为了洗脱三小姐的罪名瞎说呢……”
福伯瞪大眼睛,不善言辞的他都不知该如何回击家奴。
坐在内屋的夙不悔将院子里的所有声音收入耳朵。
大夫人是来兴师问罪,她是躲不了的。
她神色无波,索性慢慢走到院落去。
夙不悔辅一出现在大夫人和家奴面前,瞧着夙不悔衣衫整齐面色安然,家丁们微微有些错愕。
大夫人瞥到夙不悔神色淡漠,她心底咯蹬一跳,总觉得夙不悔有哪里不同。
她原本不信家丁的话,但看到夙不悔脸色红润安然无恙,再与昏迷不醒的夙莫一对比,心中怒火直冒,不信也信了几分。
“是你,是你伤了莫儿?”她声音尖锐的划破空气,刺的所有人耳膜微疼。
夙不悔挑眉,眸底闪过一抹嘲讽。
嘴角一勾,弧度风轻云淡,却又极其狂妄,红唇微启吐出几字:“是我又如何?”
短短五个字让所有在场的人愣了楞,家丁没有想到他们的诬陷赃证夙不悔会承认。
当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打伤夙莫的确实是夙不悔。
大夫人也是一楞,随即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一变,脑海里的一根弦顿时断了。
那副狂妄的模样让大夫人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她平生最恨的人,夙不悔的娘亲!
当年,夙不悔的娘亲剥夺了她的夫君,她的夫君相国大人更是将所有宠爱都给了夙不悔娘亲那个贱女人……
记忆中夙不悔娘亲那张绝美脸蛋上的狂妄和夙不悔的狂妄重叠在一起,旧怨加上新仇,大夫人恨意上涌,双眼猩红。
恨意碾压理智,她想到那个女人曾经所做的一切就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
现在的夙不悔跟那女人越来越像!她要杀了夙不悔这个小蹄子……扯下头上的发簪就朝夙不悔刺去。
失控的场面让在场的家丁脸色皆是一变,大夫人疯狂的举动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止,家奴们不约而同朝后退了几步,生怕祸殃池鱼。
夙不悔眸子微敛带着淡淡嘲讽,对大夫人的行为一点都不看在眼里。
“小姐,快跑……快跑!”
这一系列的事情让福伯傻了眼,福伯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夫人会这样做。
福伯的脸色是白了又白,没有一丝血色。
眼看着大夫人摘下头上的簪子就朝夙不悔刺来,夙不悔神色淡漠,早已做好了还击准备。
忽的,夙不悔眼神微变,心里咯噔一跳。
有一道炙热的眼神在暗处盯着她,那般炙热,她想无视都无视不了。
那双眼睛看她的眼神就如同看猎物一般,这样的眼神她觉得异常熟悉……
脑海灵光一闪,一个人影赫然浮现在夙不悔的脑海。
是那个面具男人!
夙不悔没有料到福伯会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一滴温热的血液猛然溅到夙不悔的左脸颊上,她错愕的看着挡在她面前的福伯。
一根簪子深深的嵌进了福伯的脖子,血液失控的流出来。
她怔怔的伸出手朝左脸颊摸去,手指来回抚摸着左脸颊上的一条伤疤,那滴温热的血刚巧溅到这伤疤上。
这条伤疤早已结痂,成为了这具身体的一部分。
然当那滴血溅到这条伤疤上,夙不悔却觉得有些疼。
砰。
福伯的身子倒在了地上,伤在颈动脉,他早已晕了过去。
夙不悔眸子冻结,黑瞳深陷,浮现丝丝阴鹜。
她并不需要福伯挡在她的面前,甚至不悦福伯的多管闲事,她从来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她。
可今天,有人挡在她身前……
夙不悔缓缓抬眸,定定盯着大夫人。
她的目光犹如寒日里的冰刃,直盯得大夫人心生恐惧。
这个时候,大夫人才回过神来。
她没想过要夙不悔的命,毕竟夙不悔若是死了,她找谁嫁给楚王去?之前她被对夙不悔娘亲的恨意所蒙蔽,此刻清醒过来也有些害怕,但也庆幸福伯挡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找大夫给福伯止血,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夙不悔稚嫩的脸上满是淡漠,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之色。
大夫人脸色微白,夙不悔的态度让她心里更是不安。
虽是不悦夙不悔话语中的威胁,但想到她方才的冲动便忍下不悦。
大夫人稳坐相国夫人位置多年,心思自然也是深沉的,她收敛情绪,忽的轻轻一笑道:“悔儿,刚刚是大娘的不是,大娘向你陪个不是,你莫要放在心上,能不能答应大娘不要告诉你的父亲?”
相国大人已经答应了她之前的提议将夙不悔赐给楚王,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相国大人知道她差点伤了夙不悔,相国大人定然会怪罪她的。
闻言,夙不悔闭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