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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收获。
普鲁士向巴黎城市的远郊小镇发起了进攻,这些如同众星拱月般的城镇构成了巴黎保卫战的第一道防线,在普鲁士火炮的攻击之下,非但没有成为普鲁士,断壁残垣的废墟反而成为了军队的阻碍,法兰西的士兵利用壕沟铁丝网,还有穿梭在废墟之间的掩体,阻击着普鲁士军队进攻的脚步,他们为了占领壕沟而付出的代价远比想象中沉重的多。普鲁士为了配合保皇党的暴乱,特地选择在晚上骚扰法兰西军队,然而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巴黎守军反而利用夜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向前进的普鲁士军队开冷枪,远郊几乎都是平坦的原野,普鲁士军队没有任何的掩体直接暴露在巴黎守军的枪口之下,即便没有要塞炮的掩护,也能很好的阻拦他们的前进。
毕典菲尔特气急败坏的对俾斯麦说道,“我建议等到天亮之后再发动强攻,我们现在根本看不到敌人在哪里,他们躲在暗处朝着我们放冷枪,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俾斯麦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盯着巴黎的地图,陷入了沉默。思忖了一阵之后,拒绝了毕典菲尔特的请求。
“不行,普鲁士军队必须继续进攻,直到黎明。炮兵会继续掩护你们。无论如何,明天黎明之前都要将战线推过去。”
“我们无法撕破防线的缺口,即便攻下了城镇,法兰西军队又很快的抢夺回去。战线一直这样反复的易手。我提议等到明天黎明之后,直接集中炮兵的力量轰炸一处,撕开防线的缺口,然后大军长驱直入。虽然只有一个集团军,但是我们的人数依旧占据着优势。”
俾斯麦语气坚定,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我说了,执行命令。”
原本毕典菲尔特还想据理力争,但是看到俾斯麦的脸色之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军人的天职让他停止了质疑,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走出了房大本营的帐篷。
“疯了,简直疯了。”
他踏出大本营之后,满腹牢骚的自言自语,“真想不懂宰相为什么要选择在不利的情况下向巴黎进攻,这么冒险的举动根本不是平时小心谨慎的宰相啊。”
俾斯麦还不知道的是,与他里应外合的叛党早已经被一网打尽。拿破仑向他们作最后的告别,“在座的各位一个都别想走,当然,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没有一个人会以为是临时政府做了这件事。那些火药都是布朗基主义者放置的,所有人只会以为是与保皇党对立的巴黎暴民做出了这件骇人听闻的惨案。”
拿破仑连背锅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所有士兵慢慢的往门口撤离,他们指着国会的一员一步一步的后退。退出议会的大门,之后用铁链将整道门锁了起来。其他的通道也被堵上,几百名保皇党的议员都被锁在一个密室之中。
绝望的拍打声和呼喊都被淹没在寂静的夜晚,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拉尔西已经吓得肝胆俱裂,直接心脏病发作倒在了台上,然而贵族都在自顾自的逃命,早已没有人理会这位保皇党的领袖。
他最终还是没能盼到波旁王朝的回归。
拿破仑和梯也尔顺着台阶而下,远离了波旁宫,一直走到安全的位置。
此时导火线已经点燃,冒着火星的引线顺着台阶往下,向地下室的方向蜿蜒扭转的过去。片刻钟之后,整座波旁宫将会淹没在火海之中。
“我刚才说了一个谎言。”
拿破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告诉保皇党的只是一部分的真相而已。”
梯也尔也停下了脚步,不明就里的看着拿破仑,问道,“拿破仑阁下,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这场爆炸背锅的人并不是布朗基主义者,而是你,梯也尔阁下。”
原本已经松懈的神经又重新绷紧,梯也尔警惕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布朗基主义者的影响力可比保皇党大多了,如果将这件事情栽赃到他们身上的话,势必会在巴黎城内引起不小的震动。所以我需要一个绝佳的背锅者,他制定和参与了这项计划,而且还活到了最后。你猜那个人是谁?”
此时梯也尔的脸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回过神来之后,他抓着拿破仑的衣领,愤怒地咆哮道,“你算计我?”
“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你,即便是按照官方的流程走一遍立案侦查,你还是炸毁波旁宫的罪魁祸首。唯一的动机疑点也可以解释为你想成为法兰西的国家领导人,但是保皇党试图迎接波旁继承人回国,对你上位不利。于是你利用奥尔良党领袖,前政权首相与国会议员的身份,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再将所有参与暴乱的保皇党全部炸死。而我们的国家宪兵队刚好看到你纵火的一幕,试图将你逮捕。你却持枪反抗,最终不得已被击毙。”
梯也尔还没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背后响起了枪声,然后脊椎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倒了下去。
地上的大理石渗出一朵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