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街往日的宁静被打破,格莱斯顿首相终于要迎来他执政生涯中所面临的最大的政治问题关于杜伊勒里宫对自己发起的挑战,他必须要做出强硬且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回应。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风险的,稍微没有处理好的话就是一场血腥冲突。
马车停在了唐宁街,身材高大的公爵跳下了马车。
此时剑桥公爵拿着前线传回来的电报,急匆匆的向格莱斯顿首相的办公室走去。他神情严肃,毕竟里面的内容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之前和格莱斯顿首相商议的时候,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法国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虚张声势,为了逼迫英国做出妥协和让步。然后杜伊勒里宫用实际的行动狠狠的扇了剑桥公爵一巴掌,并且认真地告诉他,杜伊勒里宫不是在开玩笑的,他们是非常认真的准备发动一场战争。
从埃及派发过去的电报像接力一样,最终终于传到了格莱斯顿首相手中。首相看完电报之后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这是在逼我们作出选择吗?杜伊勒里宫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我们根本就不希望发动一场与法国的战争。现在欧洲的局势这么复杂!”
从格莱斯顿首相执政开始,他已经逐渐的意识到之前的大陆孤立政策行不通了。那些彼此仇视又彼此合作的国家,要么慢慢的联合成为一个联盟或者协约组织,要么与彼此之间的对手合作,将整个欧洲大陆的国家集团化。比如八面玲珑的法国,在这一方面就做得很出色,他们跟德国是军事盟友关系,然而在经济援助方面却跟俄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最后又煽动德国和俄国反对英国,这一首眼花缭乱的局逼得格莱斯顿首相无计可施。
“法国这样想方设法的抢夺埃及,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能。”
剑桥公爵提出了自己的设想,虽然他觉得这个设想听起来有些荒谬,“我们之前都是跟法国人合作管理埃及,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德兰士瓦双方直接翻脸。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如果法国人想要夺回埃及,并且重新建立地中海霸权,她同样需要在埃及有一位足够分量的盟友。而这个盟友的话,德国是最好的选择,最大的可能是这一次的法德联军只是幌子,实际上法国人是为了遏制我们,并且帮助自己的盟友开拓殖民地。这样一来的话,法国和德国的利益便绑得更紧了。”
格莱斯顿愣了一下,他挠了挠头,感觉乱成一片的思绪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汇合起来。最终将乱成麻花的线索组合成他想要的答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法国人是在打这个算盘。想要占领埃及并且逼迫英国的势力退出北非,最终切断我们与亚洲之间的联系。这小算盘算的够聪明了。为什么我一早就没有料到呢?埃及被占领之后,作为海上交通枢纽的红海也会随之落入他们的手中。这样一来,我们跟印度洋之间的通道就被堵了,不得不经过好望角绕一圈。该死!”
格莱斯顿愤怒于法国计策的毒辣,这简直就是把他们往死里逼。同时也意识到,如果想要反败为胜的话就必须赢得埃及的战争。反正此时的法国人处于守势,他们不需要直接向大不列颠进攻。
“把埃及的法国人全部驱逐出去之后,我们这场就算赢了,根本不需要伤筋动骨的去发动对法宣战。而且为了恶心一下法国人,我们还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在英吉利海峡附近封锁海域,逼得法国的商船绕路走。反正现在他们已经单方面的宣战了,英国方面做出一点表示也不奇怪。”
剑桥公爵在格莱斯顿面前处处展现自己的才华,同时也是为了保障自己在英国陆军部的利益,反正沃尔斯利将军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长期以来的权力斗争他就要胜利了。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一个明升暗降的方法,逼得自己老对手认输投降。
“对了,还有就是关于沃尔斯利将军,我们应该怎么办?原本伦敦方面就是想要在短时间内结束战争,因为他的拖延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剑桥公爵将不属于沃尔斯利的过错全部推到了他身上,毕竟战争总是需要一个替罪羔羊,尤其是战败的一方。
格莱斯顿猛然想起了这个“罪魁祸首”。其实这一切归根下来根本不是他的错,只不过沃尔斯利恰好的出现在埃及,又恰好的指挥英国军队向开罗进攻。这一切的恰好在剑桥公爵的运营之下却变成了罪名。
恐怕此时远在埃及的沃尔斯利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苦心孤诣的想要洗刷罪名,最后却被老对手半路截胡。
听到剑桥公爵的“善意”提醒之后,格莱斯顿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觉得应该把他调回陆军本部。必须先让他停职一段时间,等到把问题交代清楚了再说。”
“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她调到军需部去做部长,这个职位也同样需要一位符合跟他一样身份的人坐阵。首相如何看待?”
格莱斯顿已经被面前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至于接下来沃尔斯利的结局如何,他没有什么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