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就精神恍惚的爬了起来,劈柴做饭喂狗去上学。
骑着车子,我在村口遇到了老村长,老村长拄着拐杖,在村口路中央站着,背对着我,但他的背影,看了十几年,一眼就看出是他。
村长在我骑车过去的时候,猛然回头眯起了眼,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昏暗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回过头看看村外的必经的桥,又回过头看看我。
如此反复了几遍,他忽然颤抖起来,面露凶光的走了过来,我被他盯得浑身难受,心虚的很,不知道自己哪里闯祸了。
老村长把拐杖靠在我的自行车上,直接伸出那老树皮般的双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搞得我紧张不已。
“草!卧槽!”老村长爆了句粗口,双手颤抖的移开了,拿着拐杖,一声不吭的转过身。
在我一脸懵逼的目送下,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离开了,我挠了挠头,年龄大了?
脑子不好使了?
就在我要离开之时,村长忽然摔倒了,河边洗衣服的妇女也好奇的往这边张望着。
“村长!曾祖父!大清早弄啥嘞!”我扯着嗓子喊了句。
老村长爬了起来,像是丢了魂是的,摇摇晃晃的拄着拐杖,头也没回的往家走去。
我耸了耸肩,年纪真的大了,都把我祖父熬死了,他现在是老了,和上次比较差别很大,头发一根黑的都没了,先前还是有一些灰色和白色混合的头发。
现在全部都是雪白雪白的,我甚至觉得,他大限将至。
心里有些失落,老村长这人挺疼我的,不拿我当外人,可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发现我们越发的生疏了,也许男人间的关系,都是这样吧。
到李家村是二十分钟以后了,我还没进村,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村外,那三个新坟的周围,里三层外三层,而且在路边还有警车。
我隐约的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但还是本着确定一下的心态,我停好车子,也挤了过去,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我听了一会,也听出了个大概,和我猜的差不多,尸体被偷了,是女尸。
很多人说是被人偷去倒卖了,有些地方不流行冥婚嘛,就我们村上也有这回事,有人买了外地的尸体,赔了亲事。
但我其实不这么想,因为这里有两具女尸,据村民们说,只偷走了一具年轻的尸体,另外的两个坟一点也没动过。
我废了不少力气挤进了最里面,在警戒线外,看着里面的情况,在棺材里有一件花棉袄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好像在哪见过。
“那花棉袄是陪葬品吗?”我忍不住问旁边的一个带着口罩的村民。
那个村民看了我一眼,我这才看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二蛋的祖父,我和李二蛋关系不错,也在他家蹭过饭,这还是认识的。
“爷爷好!”我连忙恭敬的问候道。
李二蛋祖父拿下口罩,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二蛋都去上学了,你咋还没去,是不是又逃课了?”
我尴尬的红了脸,连连摆手说:“我就是看这里这么多人,有些好奇,过来看看,马上就走!”
“对,学习最重要,你和二蛋这俩孩子啊,一个德行,都是调皮捣蛋的主!”二蛋祖父教育着我。
我陪着笑,脸上火辣辣的,在二蛋祖父那你还不去的眼神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想弄明白我的疑问。
于是我再次问道:“爷爷啊,这怎么回事啊?那花棉袄是陪葬品吗?”
二蛋祖父点了点头,在我耳畔一阵耳语,听得我是一阵心惊胆颤!
他说了很多,除了我知道的三个人吊死的事情外,还有女尸被盗的事情,另外他还告诉我,这丧事是村里面凑钱办的,他原先是会计,就帮忙筹备了,全程参与了丧事。
那花棉袄不是女尸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他迟疑了一下,开了句玩笑,说着村里好像就伊家那外来户的女孩,也就是先前被害的女孩穿过那样的花棉袄。
而我在他的提醒下,也回过神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终于想起了,我是在哪里见到的花棉袄,在小卖部门口的大槐树下,确实是女孩穿的。
怎么会在被偷尸体的棺木里?
和二蛋祖父打了个招呼,我不动声色的走出人群,站在外面,看着刑侦现场,一番沉思,不一会,我就出了一身汗,我可能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骑上车子,骑到小卖部门口,进去买了包烟,装作不在意的问小卖部老板:“叔啊,拿外面怎么回事啊?”
“死了人了呗!”小卖部老板神色慌张的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人有问题,表情有问题,每次都很反常,我摇了摇头,没放在心上,继续问道:“我听说有尸体被偷了?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啊?”
“你问这个干嘛?”小卖部老板问。
我挠了挠头,随口说道:“我看看我认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