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秦淮楼的时候,袁湛还好,眼前这一幕拥挤热闹的场景在他的预料之中,而卫阶和刘穆之则是一脸懵逼了,这样急走一个来回,时间也不过过去大半个时辰,之前还是冷冷清清,这会儿已是人头攒动!
“两位公子回来了,小姐已着我收拾了一处房间,作为两位公子日后在秦淮楼的盘桓教习之所!”
卫阶心中好奇,怎么每次他来都是这个婢女引路,现在和人家也算是同事了,当下微笑着问到:“姐姐贵姓?日后还请姐姐多多照拂!”
“公子客气了,小婢菲菲,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凡是小姐的客人都由小婢引路!”菲菲微笑着说到,卫阶人帅嘴甜,对于这种小丫头,极具杀伤力。
“菲菲姑娘可知安公与支公何时到?”
来到这间以后就属于他和刘穆之的办公室后,卫阶一边问着菲菲,一边四处打量,房间不是很大,前后各摆放了一个稍大的案几,上面摆放着当下最为流行的七弦琴,和二十一弦的古筝,琴和古筝看上去都不是寻常的大街货。
房间的中间稀稀拉拉而又整齐地摆放了几个应该是给秦淮楼琴师们听课学琴坐的案几,不大的房间由此也变得略显拥挤。
“尚有一个时辰,秦淮楼房间有限,这里挤了一点,还请两位公子见谅,小姐说日后会给二位公子更换一个大点的房间!”
菲菲又再简单交代几句后,便匆匆离开,想必今晚是闲不下来了。
“你们这是?”袁湛看着房间内的摆设,心中猜到几分,好奇地问道。
“以后我和叔宝就是秦淮楼的人了!”刘穆之昂首说到,底气十足,仿佛在秦淮楼工作比在身处朝堂还更有面子。
眼看着即将就能再次见到谢安,上次马车之上,卫阶没有把握住机会,心想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博得谢安的好感和赏识,当下没有心情听刘穆之在那吹嘘卖弄,没好气地说到:“还是省点口水吧,一会来的可是安公还有你们心中的偶像大师支公,届时好好表现,争取能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正事要紧,当下刘穆之和袁湛二人都随便找个案几坐了下来,三人都是各怀心思,没了说话的兴趣,一时间房间之内沉默下去。
心有牵挂,时间也过得慢了许多,就在三人等得心焦的时候,楼下大厅传来了欢呼之声,三人几乎是同时抬腿朝门口走去。
推开房门一看,只见谢安和一个得道高僧模样的老和尚在人群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而大厅里以及楼上雅间里闻讯赶出来的人都鼓起掌来,一时间掌声如雷,可见谢安在建康城内的人气威望之高。
“吁,终于来了!”卫阶按捺住患得患失的心情,没有冒失地就上去拜访,谢安此来肯定有所安排,还是等等再看。
“老夫年事已高,久未活动,只觉得身子骨都僵硬了不少,今日得支遁大师造访,便相约前来秦淮楼听听烟濛濛小姐的琴音,诸位不必拘束,各自潇洒吧!”
谢安刚一开口,便又惹来一阵欢呼和掌声,而谢安和支遁二人也拾级而上,朝楼上雅间走去。
“谢鲲居然也来了!”看着跟在二人身后的谢鲲,卫阶皱眉说到。
袁湛是知道二人有过冲突的,当下也有些当心,不知道这个谢鲲一会会不会坏事,惴惴说到:“安公在此,谢鲲该不敢放肆吧!?”
只是说话间,袁湛的明显是底气不足,谢鲲毕竟是谢家子弟,更是谢家年轻一辈中谢安最看得上眼的一个。
谢安刚刚踏上二楼,二楼正中的雅间内便响起了烟濛濛那独有的七弦琴声,卫阶听在耳中,不禁一怔,竟是他下午才送过来的鸥鹭忘机。
琴音刚一响起,秦淮楼内顿时鸦雀无声,而谢安支遁等人也是就地驻足,静心倾听,谢安在倾听之余,竟然随着音符律动,闭目轻拍手掌,一副忘乎所以的模样。
“恭喜濛濛小姐,新作佳曲,此曲听之令人忘忧,仿佛置身大海之滨,看海鸥周身起舞,意境空灵之处,令人感叹,真乃神曲也!”一曲奏罢,谢安情不自禁鼓掌,不吝赞美之词。
“安公,支公请进!”房内烟濛濛的声音也犹如天籁般传出,支遁大师此刻方才回过神来。
“许久不见,不曾想姑娘不仅琴技更胜从前,更谱出如此空灵神曲,老和尚我真是受益匪浅啊!”
“大师客气了,词曲并非濛濛所作,乃是秦淮楼新聘的谱曲师卫阶卫公子新作,此番濛濛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说话间,烟濛濛已然来到房门边,替谢安和支遁打开房门,引二人进去,却未招呼谢鲲,谢鲲立于房门之外,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最终留在了门外。
“叔宝你看,就连谢鲲,濛濛小姐也完全不放在眼内,还说她对你不是另眼相看?如今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只怕仅次于安公了!”刘穆之看着守在门口的谢鲲,笑着说到。
烟濛濛的房间内琴音再次响起,此时无论是楼上雅间,还是楼下大厅之内的客人,都停止了一切消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