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之时,天空之中还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如今回去的路上,却已是雨过天晴,阳光明媚,安公的马车在快要进巷口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老夫认得你,你是上次在秦淮楼和卫阶在一起的年轻人,何故拦老夫的马车?”谢安掀开帘子一看,拦路的人他有些印象,当下和声说到。
“下官黄门侍郎袁湛,见过安公,安公可还好?”袁湛双颊微红,有点急促低说到,这还是谢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他说话。
“老夫没事,多谢小哥挂心,有事吗?”袁湛的一举一动被谢安看在眼中,不由得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没事,就是想看一眼安公,确认安公无恙!”袁湛嘴笨,不过正是这种木讷博得了谢安的好感。
“哈哈,老夫记起来了,你应该是琅邪内史袁质袁大人家的公子吧,老夫曾听钟灵那丫头提起过小哥。说起来,你爷爷和老夫还算是旧识呢!”
谢安忽而恍然说到,前阵子谢玄和他讨论过谢钟灵的婚事问题,当时就有提过这个袁湛,似乎钟灵那丫头对这个袁湛不无好感,而谢玄也对他是赞赏有加。
“小哥今日可有闲暇?”
“安公有事尽管吩咐,袁湛定替安公办妥!”袁湛大喜,听谢安的语气似乎有事要他去做,当下不假思索地说到。
“那好,你替老夫去趟京口,帮老夫带个口讯去北府兵大营,告诉谢玄,老夫一切安好!”谢安抚须轻笑着说到,似乎看见袁湛后,心情也好了不少。
“谨遵安公之命!袁湛定火速赶往京口报讯!”
袁湛走后,支遁大师有点不解地问道:“何以要麻烦人家小哥?谢府中有的是人,如今又不需掩人耳目了!”
“大师有所不知,此子是小玄看上的准女婿,老夫也只是成人之美,给他个表现的机会罢了!”谢安哈哈大笑着说到。
还有句话谢安没有说出口,虽然他早就把谢家的将来托付给了卫阶,但是今日见到袁湛,不知为何,觉得这小子似乎比卫阶更合适,更靠谱!
...
此时身在军营之中的卫阶,也是一夜没睡,期间他还试图沟通烟濛濛,直到此刻,已是第二日快要入夜时分了,终究也没能沟通到烟濛濛,而建康城内,也始终没有消息传来。
就在卫阶和刘穆之二人的大眼瞪小眼,焦急等待的时候,何无忌推开帐门走了进来,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已经到了。
“二位军师,大喜!”
卫阶和刘穆之顿时喜出望外地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忙不迭地站起身来。
“何事大喜?是否安公无恙?以诛除奸贼?”刘穆之抢先开口问道。
“正是安公无恙的消息传过来了,来人还是二位的熟人,此刻正在玄帅的帅营之中,恭候二位军师大驾呢!”何无忌一脸兴奋,难得用这种调侃的语气和卫阶二人说话。
“熟人?”卫阶愕然,要说熟人,建康城内和卫阶刘穆之二人同为熟人的还真不多。
“难道是谢鲲?”卫阶暗自想着,不禁又摇了摇头,觉得谢安不太可能派遣谢鲲来报讯。
“不会是王弘吧?”卫阶如是问道。
何无忌摇头笑道:“不是王弘,是黄门侍郎袁湛袁大人!”
这下卫阶更是意外了,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袁湛这个木讷的家伙,难不成这家伙开窍了?知道主动上杆子替人办事了?
揣着满腹的疑问,卫阶和刘穆之跟在何无忌的身后感到了玄帅的帅营之中,刘牢之何谦等人不知是否有任务在身,二人都不在,帅帐之中,除了谢玄和袁湛,竟然还有刘裕,这也让卫阶有点意外。
经历过一轮风雨,老朋友再次见面,难免又是一阵寒暄,就连谢玄这个北府兵中的大佬,也被几人甩到了一边,没人理会!
卫阶瞥了一眼谢玄,把袁湛拉到一边,低声问到:“你小子这是开窍了还是怎么的?大老远来讨好老丈人来了?”
袁湛顿时大窘,失身叫到:“哪有的事!”
又看了眼谢玄,见他没有留意,只是在和刘裕不知在讨论些什么,当下又压低声音说到:“是安公着我来报讯的,我也不知何故!”
卫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到:“安公认可你呢,看来士深的美事已经成了一大半呢!”
卫阶心中高兴,谢安能有此举,说明袁湛已经过了谢安这一关,得到了他的认可,搞不好谢玄在谢府的时候就曾经讨论过袁湛和谢钟灵的事,否则谢安为何会有此安排?
“好好表现,把你的木讷进行到底!不久的将来谢家大小姐就是你的人了!”
没等袁湛反驳,卫阶又径自问到:“可有去秦淮楼看望濛濛小姐?她还好吗?”
“嗯,濛濛小姐没事,听说昨晚桓玄去了秦淮楼,今日一大早点完卯后我便去秦淮楼找濛濛小姐了,她已经不在秦淮楼,避进乌衣巷了!”袁湛点头答道。
卫阶顿时放下心来,桓玄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