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一声断喝,不禁让司马道子垂下头去,却也没有就此跪下。
李陵容是他最大的靠山,李陵容若是不能再次回到朝堂之上替他说话,以后他都要跪着说话了!
“皇叔请自重,巧儿如今已经贵为皇妃,岂能再容你如此冒犯?”
司马道子为之神情一滞,愤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说话!
“会稽王忧心太后身体,冒犯了皇上和月妃娘娘,其情可悯!还望皇上不要责罚!”谢安昂首走到大殿中央,朗声说道。
“太后娘娘所中之毒,毒性异常剧烈,加之解毒时机又有所延误,会稽王若要怪责的话,也应该是宫中的御医,而不是月妃娘娘!”
“老臣相信,月妃娘娘已经尽力了,月妃娘娘能保住太后的命,已是出人预料,大功一件,会稽王又何必迁怒于月妃娘娘!”
“相信只要再给月妃娘娘一段时间,定能将太后体内的毒素尽数清楚!”
谢安开口,身后一众大臣也都跟着交头接耳,唯唯诺诺,司马曜看了一眼司马道子,说道:“还是安公识得大体,不像某人,身为朝堂重臣,却犹如市井疯狗一般,见人便咬!”
原本被谢安前恭后倨的一番话说得脸色更是难看的司马道子闻言更是心里愤恨不已,看向谢安的眼神都快冒出火来。
“没事的话,退朝吧!”
司马曜刚牵起苏巧儿的手站了起来,就听谢安说道:“皇上,老臣还有一事启奏!”
谢安不比失去背后失了李陵容的司马道子,司马曜不敢怠慢,重新坐下后和声说道:“安公有事不妨直言!”
“皇上,这件事和新任镇军将军有关!”谢安看了一眼卫阶,呵呵笑着说道。
“卫将军心切为朝廷出力,想尽快赶赴京口与北府兵会合,还请皇上恩准!”
司马曜不由狐疑地看了一眼谢安,这种人事上的安排,他很少过问,一般都是谢安直接安排,今天这是怎么了?
“此等小事,安公自己做主便是,既然是北府兵中的镇军将军,应当去北府兵中报道的!”
卫阶一时间吃不准谢安这个安排的用意是什么,不知是该推辞,还是该欣然上任,不过既然谢安话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了出来,他自然是不好当面推却的!
“微臣还有个建议,收回王恭在青州的治权,交由卫将军!”
“至于青州军,由卫将军接手,纳入北府兵的编制之中!”
谢安的话让卫阶为之一愣的同时,司马曜也是眉头微皱,谢安今天的举动是不是过于反常了?
时隔数月,谢安怎么会旧事重提,又要剥夺王恭的兵权?这不是明着逼王恭造反吗?
“安公,此举是否不妥?王恭如今在青州地界,安分守己,何来借口剥夺他的兵权?”司马曜皱眉说道。
“皇上,老臣此举自有深意,还请皇上下诏,稍后老臣自会向皇上详细说明!”谢安不疾不徐地说道。
“荒唐!谢首辅此举只会逼得王恭再次作反,不知是何居心?”司马道子根本就不会关心王恭会不会作反,也不在意作反之后,王恭的命运会如何。
但是谢安此举他根本就不明其意,心底涌起极度的不安,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让谢安轻易得逞。
“皇上,眼下我大晋,首要的追求便是稳定,一动不如一静,无论谢首辅有何用意,此举都是大大的不妥,还望皇上明鉴!”
就连卫阶都猜不透谢安此举的用意,更别说这满朝文武了,只是虽然各人的心中都存有疑惑,但是这个提议既然是谢安提出来的,也没人有像司马道子一样站出来反对!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司马曜看向满朝文武,却没有人发表任何意见。
“皇上,老臣相信众位同僚都不会反对老臣的这个提议,至于会稽王,想必还在念及他和王恭之前的情义吧!”谢安看了一眼司马道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过,老夫还得提醒会稽王一声,在皇朝的利益面前,任何个人的情义都要放到一边,老夫这个提议自有老夫的道理!”
“安公何不把其中的关键,当着众位爱卿的面说出来,也好替大家释疑解惑啊!”司马曜斟酌了片刻,这才说道。
“皇上有命,老臣自当听从,那老臣便说了!”谢安再次看向司马道子,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想必皇上还记得被王恭诱杀的杜子恭吧?”
司马曜微微点头,这件事当是闹得相当的大,谢安自己都差点因为这件事被逼下野,只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多时,谢安如今旧事重提,又是何故?
满朝文武也都露出了面面相觑的表情,只有卫阶和司马道子二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只听谢安接着说道:“老臣本不想在大殿之中说这件事,是因为当初王恭诱杀杜子恭,和会稽王不无关系,老臣只是怕会稽王多心,这才想私下向皇上禀明此事!”
“杜子恭死后,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