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想给统领讲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别人手起刀落,身首异处的故事!”
重新坐下后,卫阶看了一眼司马元显,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而这又是父亲,又是儿子,还身首异处的,不禁让司马元显脸色微变。
“将军此言何意?”
卫阶挥手示意司马元显不要打断自己,径自往下说道:“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出身皇室的公子,也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不过二十的年纪,就已经手握兵权,端的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可惜的是,这位公子始终还是年少轻狂,而且心胸极其狭隘,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别人结怨,最终还趁着这个对头不在家的时候,用一些卑劣的手段伤害了这个对头的家人!”
卫阶越说,司马元显的脸色就越是难看,找下属扮成流氓去卫阶别苑中捣乱,打伤王氏的事情,确实是他做的,而且这件事,司马道子都不知道。
只是这个卫阶既然知道了是他做的,何不借谢安的手来报复他,跑到这城防所来耀武扬威,想要干什么?
“元显统领不要心急,卫阶还没讲完,这个故事最终的结局才是重点!”卫阶看着司马元显阴晴不定的脸色,几次想要阻止他说下去,不禁笑着开口说道。
“这个公子的对头回来之后,很快便查明了真相,并开始了他的报复计划,一开始,这个对头只是想小惩大诫一番算了!”
“不曾想这个公子不识好歹,几次三番与这个对头为敌,最终,这个对头一发狠,将这个公子送上了断头台,而他的父亲,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首异处,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司马元显再也听不下去,只见他冷笑着说道:“这位公子的对头还真是厉害啊,他凭什么就把这位公子送上了断头台?”
“难道他的出身比这位公子还要好?将军这个故事是个好故事,可惜的是逻辑混乱,完全不合常理,就让本统领来告诉你这个故事的结局吧!”
“最终这位公子不仅将这个对头送上了断头台,更是将他的女人也占为己有,肆意享用!”
卫阶眼中怒火一闪即逝,转而微笑着说道:“如果元显统领知道那个对头的后手的话,定然不会如此胡乱更改结局了!”
“后手?”司马元显脸色一变,沉声问道。
“他还能有什么后手?”
“那位公子最大的依仗来自宫中,他却不知道宫中那个人的命,已经完全掌控在他的对头手中,只要他的对头愿意,随时都可以取了此人的性命!”
卫阶眼中精光一闪,目光灼灼地盯着司马元显,毫不避忌地说道,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
“这位公子一旦没了宫中的靠山,他父子二人还能有何作为?到时候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用多说吗?”
“最可怜的是,如今这公子父子二人已经被他们最大敌人压制得动弹不得,在朝堂之上,就连大声说话都已经变成了奢望,如此一来,元显统领觉得这个结局还能像你说的那样改吗?”
司马元显的脸色一变再变,一边勉强将嘴里的口水咽了下去,一边示意碉楼内的亲卫尽数退了下去!
如果不是考虑到杀了卫阶于事无补,反而有可能造成更坏的结果的话,司马元显的亲卫就不是退出碉楼,而是将卫阶扑杀了!
“那照卫将军说,这个结局是否还有改变的可能?”
认怂,眼下只能认怂!
卫阶微微一笑,说道:“世事无常,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若是这个公子日后能安分守己,他的对头自然不会再刻意刁难,以后二人携手合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合作?”司马元显眼前一亮,很快有有点犹疑地问道。
“既然是对头,还能有合作的可能?”
“天地之下,没有永远的合作伙伴,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卫阶微微一笑,知道司马元显已经被自己吓破了胆,立威的目的,已然达到,当下施施然朝着碉楼的门口走去。
“能不能合作,就看这位公子以后如何表现了!”
在司马元显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卫阶扬长而去!
建康城夜风中蕴含的寒意越来越深,只是这寒意彻骨的冷风吹着脸上,卫阶却只觉得神清气爽,他已经很久没试过这么畅快了。
上次梦斩法庆,原本是件让人舒畅的事,只是支遁大师也因为这件事情圆寂,一众佛门弟子也命丧大乘佛寺,所以卫阶当时并无太多喜悦之情,这一次在城防所中把司马元显压得没有脾气,怎能让他不觉得畅快?
更重要的是,他确是真的看到了和司马元显父子二人合作的可能,一开始他把司马道子父子二人作为立威对象,是因为还没有看透谢安的真实意图,如今一切都已经明了,事情自然是要重新定计!
只是眼下却不是合作的最好时机,想要合作,前提条件是司马道子父子二人能在谢安最近策划的这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