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城外只剩下一千晋军骑兵了,谢玄如此欺我等,难道以为这一千骑兵就能把我们压制在这许昌城内吗?”姚昀看着许昌城外仅剩的一千豫州军骑兵,愤然说道。
“姚昀听令,率领城内三千骑兵即刻出城,将城外这一千晋军骑兵击溃之后,追击晋军大军!”姚苌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
姚昀领命而去,姚苌看了一眼宗侯。
“宗将军似乎有话要说?”
“回主上,末将觉得此事有蹊跷!”
前日夜里晋军开始撤军,姚苌没有第一时间下令追击,宗侯的心里就一直隐隐有着一种不妙的感觉,此刻见姚昀斗志昂扬地领命而去,这种感觉愈发地明显了。
“宗将军何出此言?”
“时间太长哩!”宗侯皱眉说道。
“晋军骑兵和水师,还有第一批撤退的辎重步卒离开我们的视线已经有一日一夜的时间,虽然探子回报晋军的骑兵确是去了西北方向,而晋军水师也已经在回淮水的路上!”
“但是,主上,晋军先行撤退的辎重步卒却失去了踪影,迄今为止,也没有探子回报他们的具体位置和方位!”
“宗将军的意思是担心晋军的这些辎重兵会给我们设伏?”姚苌不以为然地问道。
“辎重兵除了会操纵器械攻城之外,战斗力实属一般,让他们设伏又能奈我何?”
“若是晋军辎重兵已与晋军精锐调换很粉了呢?又当如何?”宗侯看了看城外已经开始撤退的豫州军骑兵,一脸凝重地说道。
“主上大业未成,不得不小心行事啊,咱们羌族的精锐大半在这许昌之中,不容有失!”
姚苌这才认真起来,点头说道:“那依宗将军的话,该当如何行事?若是不出城追击,任由北府兵回到南阳,晋军擅长守城,一旦毫无损伤地进城,再想取回南阳,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若是错失这个机会,天王陛下定会怪罪,宗将军可别忘了,南阳失守,咱们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少主已经领着三千骑兵追击而去!”宗侯斟酌着说道。
“末将建议,让末将再领两万精锐,跟在少主后面,一则确保少主安危,一则有机会的话,尽可能地给晋军造成杀伤!”
“至于主上,就领大军在许昌城内,静候苻督军前来会合吧!”
“两万人是否太少了?”姚苌皱眉说道。
宗侯的军事才能他是知道的,但是晋军此次攻城虽有损伤,却未曾伤筋动骨,除掉骑兵和水师之外,尚有步卒将近七万人,宗侯只请兵两万,似乎太过轻敌了!
“若是晋军有心撤退,两万人追击已是绰绰有余!”宗侯恭声说道。
“反而言之,若是晋军有心设伏,即便我军倾巢而出,只怕都是个有去无回的结局,宗侯此次领兵,最主要的任务还是确保少主的安全!”
姚苌微微点头,宗侯默然行了一礼之后,领命转身离去。
...
“小阶,我们似乎忽略一件事,或者说,我们忽略了一个人!”
此时谢玄卫阶等人已经和王弘毛修之会合,真正的辎重兵已经随着辎重返回南阳,留在此地设伏的皆是北府兵的精锐。
“何人?”卫阶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谢玄的意思。
“小阶还记得我们水淹汝阴郡那一役吗?”谢玄拧眉问道。
“当然!”
卫阶微微点头,时间过去不过月余时间,是役羌族两万骑兵全军覆没,他怎么会忘记,只是他还是没明白谢玄意之所指!
“还记得毛修之在潢口谷设伏,无功而返的事吧?”谢玄循循善诱地说道。
卫阶顿时心中一紧,脱口说道:“不好!”
谢玄微微点头,叹气说道:“早就听闻姚苌身边有一个智谋超群,名叫宗侯之人,上次许昌的援兵定然是宗侯统帅,而这一次,只怕他还是能看破我们的计划!”
“宗侯?”
卫阶在脑子中搜索着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当初在寿县的时候,听慕容狂提起过这个人,按慕容狂所说,这个宗侯不仅武艺超群,弓马娴熟,是北方赫赫有名的神箭手,其智计更是让所有敌人都为之胆寒!
“卫阶听闻过此人,只是仓促间竟然把他给忘了!”
卫阶见谢玄低头不说话,知他在一时疏忽后有点自责,不禁开口宽慰着说道:“既然姚苌已经有很大的可能看穿了我们伏兵,不若我们直接回南阳吧,南阳城防坚固,咱们据城死守,以后的事以后再计算!”
谢玄微微点头,正要下令的时候,何无忌的声音传了进来。
“禀大统领,副统领,探子来报,姚昀领数千羌族骑兵追击而来,豫州军的一千骑兵与之且战且退,离这里已经不足二十里!”
谢玄眼前一亮,问道:“确定是姚昀领兵?”
何无忌重重点头,说道:“探子看的很清楚,确是姚昀无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