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虽然心中不悦,但是对于谢玄的命令却也只有听从的份,谢琰从帅帐之中出来之后,卫阶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中不忿,不过也没有凑上去套近乎,即便他不相信谢琰,也会相信谢玄说的话在谢琰心目中的分量,所以他丝毫不担心谢琰会阳奉阴违,给他使绊子。
卫阶并没有依言离开谢玄的帅帐,而是等在了帐外,谢琰出来后,他打了生招呼之后就走进了帅帐,他还有事情需要请教谢玄。
“小阶?”
谢玄诧异地看了一眼卫阶,在他看来,卫阶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现在北府兵形势不妙,他理应当仁不让地担起这个责任,如今去而复返,难道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琰统领打过招呼了,他会配合你的!”谢玄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说道。
卫阶微微摇头,说道:“卫阶并不担心琰统领,琰统领即便心中不悦,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卫阶相信他还是会以大局为重,不会与我为难,卫阶是在担心别的事!”
谢玄眉头微皱,此前落霞岭决战,双方兵力对等的情况下,北府兵伤亡不过两千,反官羌军,折损之后剩余不足两千,北府兵可谓是大获全胜,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美中不足的就是谢玄中箭受伤,好在并无生命危险。
卫阶的当务之急是带着北府兵回到京口大本营,趁着此时还未传来桓玄作乱的消息,守护建康。
“小阶你在担心我的伤情?”
卫阶微微点头,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有疑虑了,谢玄正当壮年,身体向来都很好,何以会在谢安去世之后两年他就去世了,如今看来,和宗侯这一箭脱不了干系!
“卫阶觉得,此次我们回京口,卫阶领兵并不合适!”卫阶凝眉说道。
“一旦被你的伤情被前秦探子探知,卫阶担心,前秦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南下!”
谢玄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小阶你的担心我也有考虑过,我也曾想过自己亲自大张旗鼓地领军回京口,只是这个方法只能对付庸俗之辈,有此地无银的嫌疑!”
“若是让你领军,反而会让苻坚摸不透咱们的底细,如今北府兵的战力已经毋庸置疑,得到了充分的彰显,我们只需要给苻坚留下一丝疑虑,他便不敢轻易挥军南下,若是由我亲自领军,反而让苻坚看破了我们的虚实!”
卫阶微微点头,说道:“玄帅说得有理,那边依玄帅所言,卫阶暂代大统领之职!”
“返回京口这一路上,并非没有风险,小阶,你切不可大意!”谢玄再次叮嘱到。
“如今这南阳,许昌,不仅仅布满了前秦的眼线,想必也有不少的荆州军眼线,我对桓玄的担心,更在苻坚之上!”
卫阶不由得神色一凛,他一直担心的是桓玄会借北府兵北伐的机会夺取建康,却没想过桓玄有可能在解决了北府兵之后再去建康夺权的可能性!
“玄帅思虑周全,卫阶佩服!”
说完之后卫阶又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睿智如谢玄,却也难以察觉谢安的真是居心,等到有一天谢玄得知真相,不知又会做何感想,又当如何抉择。
从谢玄帅帐出来之后,卫阶就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汝阴,南阳,都交由豫州军接管驻守,北府兵全体将士在南阳城内休整三日,等刘裕还有孙无终和王弘的骑兵回来之后再全军返回京口。
而谢琰,率领豫州军骑兵,与北府兵一起,回豫州城。
三日之后,刘裕等人都赶回了南阳,而苻坚在丢失南阳,保住了许昌之后,似乎没有立即对南阳用兵的打算,苻融率领的援军在与北府兵骑兵对峙了几日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想来是苻坚觉得大举南下的时机,并未成熟!
北府兵大军到了弋阳郡之后,卫阶便让王弘与毛修之二人领着各自的亲兵直奔江州,一则二人本就有朝廷的任命在身,此去正好上任,二则江州以西便是荆州,不管桓玄此刻有没有动静,都要有自己人在江州驻守。
又过了半个月时间,大军达到庐江郡,檀道济被卫阶留了下来,并留下北府兵骑兵两千,步卒三千,共计五千兵马,以作豫州的屏障,庐江以东的历阳,颍川等郡县也有谢琰的豫州军驻守。
北府兵到达到达豫州的时候,刘牢之和刘穆之率领的水军也已经抵达巢湖,刘牢之领着几个心腹将领第一时间上岸探望谢玄。
刘牢之在得知北府兵的军权已经交到卫阶的手上之后,他的反应和谢琰相差无几,卫阶知道,谢玄这一伤,在刘牢之看来,属于他的机会来了,只是如今却被卫阶从中插了一脚,卫阶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刘牢之之间那原本就是虚与委蛇的默契,结束了!
此次和刘牢之一同上岸的,除了刘穆之之外,还有一个叫刘毅的,此人是刘裕的本家兄长,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堂兄,只是刘毅的家境要比刘裕好很多,从小接受教育,文化程度非刘裕可比,如今这个刘毅是刘牢之的第一智囊,又颇有积分领军的能力。
刘毅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