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趁着二人休息的时间,去了一趟城防所,也就是卫噪这个大统领的办公室,王寅等人已经不在,只有司马休之一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和卫噪说着什么,而卫噪,则是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
卫阶眉头微皱,他可以肯定,这个司马休之是在按照司马道子的吩咐,在演戏罢了,对于裁军,无论司马道子是什么态度,司马休之多少都要表现出抵触的情绪,这才符合他对司马道子和卫阶之间是合作的这一层关系不清楚的逻辑!
只是,一个大男人,如此喋喋不休的,成何体统?卫阶决定,陪着司马休之把这曲戏唱下去。
“司马将军,没看见大统领早就不耐烦了吗?”
司马休之正肆意在卫噪面前表达着自己对于裁军的不满的时候,卫阶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顿时不悦地转过身来,看着正在门口处的卫阶,看神情,似乎随时都要暴走。
卫阶知道司马休之绝对没有暴走的胆量,最多也就是说几句狠话,该配合他卫阶的,还是得配合!
“休之将军莫非想步尚之将军的后尘?也想挨三十军棍?”卫阶施施然来到卫噪身边,盯着司马休之沉声说道。
“前有尚之将军重伤在床,后有会稽王叮嘱再三,休之将军你还想逾越雷池,触怒本将军吗?”
“若是对裁军有异议,大可以直接找本将军来说,何以在大统领面前喋喋不休?”
“你!”司马休之大怒,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卫阶无非就是在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一瞬间,差点就没有压制中心中的怒火。
“卫将军,既然裁军是会稽王的意思,末将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是将军最好不要出什么纰漏,否则末将定会如实向会稽王说明,到时候看将军如何向会稽王陈情!”
说完之后,司马休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城防所,卫阶看了一眼司马休之,冷笑一声,他知道,司马休之情绪失控在即,这是趁着最后一丝理智还在,选择了离开,他倒是希望司马休之闹事,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解决司马休之这个在乐属军中的障碍!
“大哥,司马休之这种人千万不能忍让,否则他会得寸进尺的!”司马休之走后,卫阶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卫噪,皱眉说道。
“呵呵,他也就做做样子罢了,不理他便成!”卫噪呵呵笑着说道。
“再说了,不是还有小阶你吗?你这不是三言两语就把他给气走了?”
“大哥,卫阶真的很难想象,若是我没有当这个乐属军的副统领,你在这军营之中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卫阶没好气地说道,在他看来,卫噪似乎有点过于不作为了,换做是他,即便再形势再被动,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力所能及的主动!
“小阶,并非大哥不作为,而是大哥和你的任务不一样!”卫噪不以为然地说道。
“安公给大哥的任务,就是很好地潜伏在会稽王的阵营之中,一切多余,有可能暴露大哥身份的动作都不可以有!”
“小阶你不同,以你的作风,做出任何事情来别人都不会觉得意外,而且你又是安公明着安插进乐属军的,在外人看来,你如今的这些动作也都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让大哥奇怪的是,会稽王居然会同意你裁军的提议!”
卫噪算不上司马道子的心腹,也不是谢安的心腹,可以说是两边都挨,却两边都不靠岸,处境相当的尴尬,卫阶说服司马道子的那番措词,卫阶不说,卫噪也就无从得知了!
卫阶自然也不会多说,很多事他都不能和卫噪明说,开口既是欺骗,还不如将他瞒在鼓里,当下卫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山人自有妙计,眼下大哥可以放手在乐属军中大展拳脚,有了会稽王的支持,别说如今司马休之是孤掌难鸣,即便是司马尚之伤愈归营,他们也不敢对大哥有丝毫忤逆!”
“最重要的是,大哥需要一个坚决的态度!”
“可是,如此一来,大哥岂不是会失去会稽王的信任?”卫噪沉吟着说道,放手而为,做真实的自己,当然是卫噪乐于为之的,只是如此一来,似乎并不符合他亲司马道子的立场。
“安公赋予的任务始终是最重要的,大哥委屈一段时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卫阶无语摇头,且不说司马道子从未拿卫噪当自己人,有着所谓的信任,即便是司马道子真的信任卫噪,卫噪按卫阶说的去做,也不会影响司马道子对他的这一份信任,反而会从另一个角度提升卫阶在司马道子心目中的可信程度。
卫噪若是此时选择强硬起来,至少能让司马道子觉得,卫阶在与司马道子精诚合作的同时,对于司马道子所说的每句话也都没有保留地选择了相信,也更能证明卫噪是真心实意地要和司马道子站在同一阵营。
只是其中的玄妙之处,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卫阶更是没法和卫噪解释清楚,此刻见卫噪一门心思地选择了保守,也只能是无话可说,好在卫噪自己的这个选择,也不足以引起司马道子对卫阶的戒心!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