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虽然心事重重,无奈数月以来都身心俱忙,加上很多事情他也都已经看淡不少,最终还是抵不过倦意,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就在卫阶半睡半醒之间的时候,房门轻轻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躺到了他的身边!
鼻端传来无比熟悉的香味,卫阶心头一热,不容分说地就把来人拥到了怀里,耳边再次传来烟濛濛略显羞涩的嘤咛之声!
“叔宝,停手,濛濛不是来与你共赴巫山的!”
就在卫阶难以自抑的时候,烟濛濛一边微微喘气,一边挣脱了卫阶的魔手,稍稍向旁边移了一点,似乎这一点点的距离能让彼此稍稍冷静下来!
卫阶有点无赖地又向烟濛濛身边靠了靠,却被烟濛濛再次轻轻推开,当下也只能是强自冷静下来,略带无奈地说道:“濛濛大半夜爬上卫阶的床,难道不是想给卫阶一点慰藉吗?”
“刚刚不是已经给过你慰藉了吗?你还想怎样?”烟濛濛嗔怒地说道。
“濛濛此来,是有正事问你呢!”
卫阶起身,坐到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渗入房内,朦胧的月光下,烟濛濛完美无瑕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神秘美感,这种朦胧的美感将卫阶心中的愁绪冲淡不少,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卫阶悠然开口了。
“如果是关于大哥的,濛濛就不必开口了!”
“濛濛怎能不开口相询?难道叔宝没有看出来,夫人心中已生郁结吗?”烟濛濛双眉微蹙,轻声说道。
“大哥是个执拗的人,我却是身不由己,迁就不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回转的可能了!”卫阶无奈说到,他原本就性子淡漠,是一个甘于平淡之人,若非情非得已,早就想脱离这个是非之地,远离一切纷争!
“难道大哥一心要站在安公那边?”
烟濛濛若有所思地问题换来了卫阶微微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烟濛濛再次说道:“这也怪不得大哥!”
“卫阶并无责怪大哥之意,只是很无奈,实在是不想娘亲再经历一次这样的苦楚!”卫阶苦恼地挠了挠头发,这满头披肩的长发看上去虽然飘逸,当初却也让他花了数月时间才适应过来!
“叔宝,大哥究竟是怎么打算的?”烟濛濛若有所思地说道。
“若是你告诉大哥,你与安公最终不能共存,大哥会不会重新考虑他的立场?毕竟你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啊!”
“难!”卫阶微微摇了摇头说到!
“为了安公,大哥极有可能可以不要我这个弟弟,他对于安公已经是盲目崇拜,以至于快要丧失自我了!”
“世事无绝对,叔宝你是否太过着急了,如今你和安公还未爆发直接的冲突,为何这么早和大哥摊牌?”烟濛濛不解地问到,这样的行事作风似乎有悖于卫阶的往常。
卫阶沉默下去,他终究不是个合格的政客,更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始终还是有冲动的时候,若非顾念和卫噪这份难得的兄弟之情,他断然不会未经过深思熟虑,就坐下此等不计后果之事!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大哥能顾念最后一点兄弟之情,不会去安公面前告发我!”卫阶叹气说道。
卫阶今天晚上说的这些话,足以让谢安下定决心提前取他小命了,若真的走到这一步,他唯一远扬躲避,以图后计了,此前他已经命张颌去监视卫噪的举动了,一旦卫噪有去乌衣巷拜见安公的打算,卫阶少不得就要开始亡命天涯了!
“多想无益,好好睡一觉吧,明天睁开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烟濛濛一边轻声安慰着,一边挤进了卫阶的怀中!
…
一夜缠绵让卫阶生出了些许懈怠的情绪,若非烟濛濛再三催促,卫阶真想就这样沉醉于温柔乡之中,卫阶有早起练习五禽戏的习惯,传自周公旦的三卷天书,他在悟透人字卷后就放弃了天字卷和地字卷的参悟,并非他无心参悟,而是实在是不得其方,难有进展,经过几次努力之后,索性也就丢到了一边!
卫阶在院子中练习五禽戏的时候,张颌还没有回来,卫阶的吩咐他不敢马虎大意,在卫家大院外足足盯了一宿的时间,直到快要到卯时的时候,张颌才回到将军府,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马车,卫阶今天要上朝!
卫噪昨天晚上没去乌衣巷找谢安,并不意味着他就放弃了向谢安透露昨天和卫阶的谈话内容,今天退朝之后的这个时间点是个关键,如果退朝之后卫噪还是没有和谢安接触,那就说明卫噪还念着兄弟之情,选择放过卫阶一马!
无论是前秦,还是荆州方面都没有异动,如今的江左是一片祥和的景象,但这并不代表着大殿之上就是一片和谐,久未上朝的卫阶总算是再次见识到司马道子飞扬跋扈的嘴脸,同时心中对于卫噪昨晚的表现多了几分理解!
乐属军的重振让司马曜看到了重振朝纲的希望,大殿之上议事的时候,他的态度有意无意之间就偏向了司马道子,而有了司马曜的支持后,司马道子在和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