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墨家行会的钜子!”慕容狂看了一眼一脸悲壮,却气势如虹的章熊,神色略显凝重地说到。
“这种不讲道理,破罐子破摔的说法,都能被他说得义正言辞,慕容狂佩服!”
卫阶微微一笑,章熊的这番话,既是无奈,也是事实,如今的大晋确实已经是穷途末路,完全可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只是这些话章熊可以说,他卫阶也可以说,司马王朝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却不能说,只怕也不愿意听!
“保住淮南,也之势苟延残喘罢了,章熊所说都是事实!”卫阶笑着说道。
“只是若让苻坚得到了淮南,最终一统南北,那他的声势将会得到空前的提升,前秦的国立也会随着疆土的拓展而水涨船高,届时北方诸雄除了甘心俯首称臣之外,别无他途,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慕容狂神色一凛,竟然无言反驳,数十年前,晋朝举国南迁,整个北方都能放手不要,更何况是区区一个淮南城,南人多怕事软弱,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淮南城破之后再次迁都,以图一时的安稳?
他们南人可以苟且偷生,但是我慕容鲜卑一族却不能永远屈居他人之下!
慕容狂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与章熊对峙的拓拔火同样也被章熊的这番话给震惊到了,苟且偷生,偏安一隅,也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吗?
拓拔火竟然放弃了和章熊的对峙,转身来到了卫阶这边!
“卫公子,我知道钜子只是在替你发声,我想知道卫公子是否如钜子所说那般想的,公子背后的大晋朝廷是否也是这么打算的!”
拓拔火真的是无名火气,这不是耍无赖吗?自家院子进贼了,想让别人替他抓贼,不付酬劳也就罢了,还口口声声说你不替我抓贼,贼偷完我家就会去偷你家,反正我家里也已经没什么东西好偷的了!
“卫阶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只是有一个事实两位当家必须要清楚!”卫阶不置可否地说道。
“那就是这件事情大晋朝廷绝对干得出来!”
“实不相瞒,卫阶才是这次统军支援淮南的统帅!”微微一顿之后,卫阶一脸无奈地说道。
“两位当家知道卫阶此次支援淮南,朝廷指派了多少兵马吗?一万五千人!还全部是步卒,两位当家觉得大晋朝廷是真心想要保住淮南,还是仅仅只是做个样子,甚或还想借这个机会,把卫阶置于死地?”
拓拔火和慕容狂二人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或者是吃惊的神色,显然是对于南晋此次援助淮南所出动的兵力早就有所了解!
“卫公子,实不相瞒,我和慕容当家也曾有过这种担心和怀疑!”拓拔火轻吁一口气说道。
“苻融统帅二十万大军南下,显然是对淮南和寿县是志在必得的,而南朝却只给了卫公子万五步卒支援淮南,真的很令人费解,我二人也在想,南朝是否并无保住淮南的想法,而公子你,也就成了南朝摆出姿态的牺牲品!”
“其实我二人还有一个担心,淮南城内的守军也不过万人,战斗力也不过尔尔,公子统领的援军更是从未上过战场,以此等阵容面对苻融的二十万前秦大军,纵然是有鲜卑一族的骑兵作为骑兵,只怕也是难有胜算!”
说到这里,拓拔火的口风已经松动不少,没再提起出兵突袭苻融的条件,卫阶心中清楚,这对于拖把鲜卑一族来说,是必然的结果,因为他们的族主拓跋珪,有着不下于让任何人的野心,他是不可能坐视前秦在与南晋的对抗中获得淮水这个决定性的优势的!
只是卫阶的心中还有些许隐忧,那就是慕容狂的态度,慕容鲜卑的慕容永虽然也是胸有大志之人,但是比起拓跋珪,目光短视得多,若是慕容永的态度不够坚决,慕容狂本人即便是再倾向于出兵,也很难做出拍板的决定!
果不其然,拓拔火给出一个比较明朗的态度后,慕容狂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只见慕容略显烦躁地站了起来!
“奶奶个熊,不就是打个战吗?忸忸怩怩像个娘们!”
在座的无不是心思聪慧之人,慕容狂口中的忸忸怩怩和阁楼内的众人都无半分关系,说得是慕容鲜卑的家主慕容永!
“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卫阶笑着说道。
“既然三千骑兵都已经在寿县了,慕容当家何不率性而为一次?慕容当家不是一直都自诩为寿县人吗?寿县人最大的特色不就是率性而为?”
“哈哈,还是卫公子说话对我的脾胃,言之有理!”慕容狂眼前一亮,哈哈大笑着说道。
“当然了,卫阶也不会让两位当家在族主面前一点交代都没有的!”
慕容狂的态度显然是同意领着慕容鲜卑的骑兵参与到这次淮南一役了,卫阶心情大好,一边示意章熊也围过来大家一起坐,一边说道。
“卫阶已经和上官兄商量妥当了,将夜安街东面半条街上的全部生意都交由两位来打理!所得利益,上官兄分文不取!”
“当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