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淮水已经颇有几分凉意,原本已几人的体格,即便在河水之中再多泡几个时辰,也不会有受不了的道理,只是卫阶此前的那番话,却让章熊,童猛等人不由得从骨子里冒出一丝寒意!
“将军,你的意思,苻融是故意放松警惕,粮营之中等着我们的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童猛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
“之前在树林之中,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无暇思考,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对巡逻兵确实来的很蹊跷,原本按照晓清姑娘设计的时间和线路,是不可能遇到他们的!”
“将军,既然前面极有可能是苻融给我们布置的陷阱,还请将军带着童猛和端木和二人回淮南,剩下的任务就交给章熊和晓清吧!”卫阶还在沉思的当口,章熊开口说道。
“我只是说如今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可没有说粮营之中有陷阱等着我们!”想通了之后的卫阶笑着说到,看上去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章熊愚钝,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因为你愚钝,而是你至今还深陷在自责之中!”卫阶摇头说到。
“晓清的失责错不在你,大熊你不可一味揽责上身,影响自己的心绪和判断,再则说,现在来看,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晓清!”
微微一顿之后,卫阶微微一笑,接着问道:“如果你是苻融,你会如何利用如此大好的局面?难道就满足于设伏对付我们这几个人吗?”
“即便是苻融对我卫阶有兴趣,他会想到卫阶会亲自前来吗?”
“如果我是苻融…”章熊沉吟着说道,看上去他的心绪已经平复了不少!
“如果我是苻融,我会让将军成功烧掉粮营!如果我是苻融,绝对不会满足于几个袭击粮营的士兵,而是整个淮南的守军,甚至是可能会出现的北府兵援军!”
“按照将军的预计,章熊没猜错的话,我们面前的粮营定然也存放了一部分的粮草,如此一来。既麻痹了我们,又不足以让秦军陷入末路!”
“你总是恢复过来了!”卫阶满意地点了点头,直到此刻,章熊才算是恢复了往日的睿智!
“等晓清扫清障碍之后,咱们就空营堂而皇之,大大方方地去充当一次纵火犯了!”
“那岂非我们这次行动是有惊无险?”童猛这才慢慢回过味来,有点不太确定地说道。
“将军,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岂非正中敌人圈套?既然明知这是敌人的阴谋,我们何不现在就回去,也好向苻融宣告,咱们不上他的当啊!”
“这…”
卫阶章熊二人不禁相顾摇头,童猛的智商在二人心中再次刷新了下线,也许是二人都觉得和童猛解释起来会比较费劲,不约而同地对童猛都选择了无视!
约莫半个时辰后,晓清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脸的兴奋!
“将军,幸不辱命,水下的所有障碍都已经被晓清清除了,这些障碍的设置比晓清想象中还要简单一些!”晓清巧笑倩兮地说道。
“刚才晓清顺便对岸边也进行了一番观察,并无暗哨,咱们可以大大方方地进去啦!”
看着一脸轻松,若无其事的晓清,似乎一点也不受之前那件事的影响,卫阶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越是心思单纯的杀手,越是可怕!”
心无旁骛,心绪不受任何外物影响,只是专注于自己的目标,往往能一击即中,无往而不利,若是晓清也有缺点的话,想来应该也就只有章熊了!
“别再卖弄了,将军早就料到了!”心情大好的章熊有点溺爱地看了晓清一眼,笑着说道。
“早就料到了?”晓清泡在水中,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禁顿了一顿,有点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卫阶。
“这个稍候再说,我们先去演场戏给我们的苻融导演看看!”卫阶呵呵一笑,奋起余力朝着岸边游去。
原本他还打算保留体力,以应付突发情况,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粮营之中一定会有秦军看守,营地之中也定然有为数不少的粮草,只是这些看守营地的士兵肯定会因为各种意外而不会发现他们的形迹!
而营地中的这些粮草,命运更是早就已经注定!
卫阶几人进入军营之后,该有的小心还是有的,苻融在演戏,他们何尝不是在演戏?总不能真的旁若无人地在秦军粮草大营之中走来走去吧,就在几人小心再小心地在营地之中寻找合适的起火点的时候,一处营帐中传来了两名秦军的交谈声,二人操的是一口流利的汉语!
“大元帅实在是多虑了,那些汉人都已经暴露了行踪,难道还有胆量敢来袭击咱们的粮草吗?再借他们一个胆子只怕也不敢吧!”其中一名士兵打着哈切说道。
“都不知道把我们派到粮营来做什么,唉!”
“我就觉得挺好啊,在这里多自在,虽然我军相比晋军有压倒性的优势,但是打战难免会死人的,上了战场,谁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活下来?”另一名士兵则是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