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晋军在淮南战场上大获全胜的消息传到寿县之后,整个寿县都被点燃了,所有的寿县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像是逢年过节一般庆祝起来,大街小巷都显得热闹无比,而对比于街头的喧闹,无名酒楼内的两个人却是安静的很!
一个是老板马文才,另一个自然便是我们的主人翁卫阶了!
此时的卫阶,正一边品着寿县独有的雪涧香,一边安静地听马文才叙述着过往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
“后来?”马文才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雪涧香痛饮之后,这才抹着嘴角说道。
“谢王两家数十年的交情,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反目成仇,虽然中间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两家依然还是同心协力地联手对抗桓温,而我马文才,在知晓这一切之后,顿时有了另外的想法!”
“什么想法?”
说到这里,马文才卖关子似地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卫阶之后又瞥了一眼面前空空的酒碗,卫阶无奈地笑了笑,给他倒满之后配合地问道。
“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我马文才想要改变历史!”马文才眼中精芒大盛,沉声说道。
“个个都想当皇帝,为何我马文才不能当皇帝?我马文才不仅要当皇帝,我还要一统南北,把所有胡人都赶出长城之外,重振我华夏之威!”
卫阶没想到马文才竟然有如此雄心壮志,当下不禁愕然问道:“这就是你后来投向桓温的缘故?你想以桓温为跳板,实现自己的帝王之路?”
马文才撺掇并助力桓温篡位,应该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桓温若是最终称帝,定然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马文才再振臂一呼,倒戈相向,最终自己登基大宝,行为虽然略显无耻了一点,不过想要成就霸业,这也不失是一条难得的捷径!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我马文才皇帝没当成,最后成了酒楼的老板!”马文才呵呵笑着说道,言语间还是能听出几分无奈和不甘!
“不过在夜安街的那几年,还是体验了一下当皇帝的感觉,那几年,我马文才就是夜安街的皇帝!”
卫阶微微点头,马文才倒是没有夸大其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上官清流”这个人就是夜安街的神,说他是夜安街的地下皇帝,一点也没错!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和历史记载的两晋南北朝并非同一个时空,何以又说要改变历史?既然时空不一样,历史应该也会不尽相同吧!”卫阶不解地问道。
“我也是这次经历失败之后才渐渐有了这种感悟的!”马文才闻言顿时神色凝重起来,沉声说道。
“只是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很大程度上与我们所知道的那段历史很接近而已,就举个简单的例子,历史上的马文才的确是组织过白袍军,然而那支白袍军效命的对象并非桓温,还有你卫阶,明明是西晋时期的人,如今却活在东晋,你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怀疑吗啊?”
“还用的着怀疑吗?”卫阶苦笑说道。
“你见过哪本史书上记载过谢安苦心经营几十年,就是为了谋朝篡位的?而且,你和英台嫂子之间的事,就已经足以证明了!”
“对了,文才兄,知道你遭遇山洪意外,是如何逃出生天的?是不是桓温和谢安二人的其中之一对你下的手?”短暂的沉默后,卫阶转而又问起了马文才以前的事!
“我发现你不仅知道得挺多,人也挺八卦!”马文才笑着说道。
“当年的山洪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个人既不是桓温,也不是谢安,当时桓温拉拢我还来不及,怎会对我下手?谢安虽然极力挑拨我与桓温之间的关系,桓温却也并非傻子,怎会轻易上当?”
“至于谢安,他是很想除掉我,但是我马文才会给他这个机会吗?那个制造山洪意外的人其实正是我自己!”
马文才的话再次让卫阶愣了一愣,马文才一心要振兴汉室,怎会突如其来地给自己制造这样一个隐退的意外?
在卫阶疑惑的眼光之中,马文才苦笑一下,接着说道:“实际上是有人不希望我去搀和这些事,想过一些平静的生活,故而文采不得不在最为风光的时候制造意外来隐退!”
卫阶顿时恍然大悟,看了看酒楼的后院方向,这个人定然是祝英台无疑,除了祝英台,没有人能对马文才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当下不禁微笑着说道:“没想到文才兄还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之人!”
“哈哈,那当然,咱们是什么人?咱们可是来自异时空的人,怎会像这里的人一样贪恋于权力之类的庸俗之物!”马文才顿时哈哈大笑着说道。
“不过我马文才也并非什么都没做就隐退了!”
马文才一边自得地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微微舒展了一下筋骨,这才接着说道:“桓温那小子不是个东西,我马文才可以说是给他立下了汗马功劳,结果这老小子还是时时处处提防着我,虽然没有要对付我的意思,却也处处给与掣肘,我在制造山洪意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