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正如拓跋珪所言,苻融在背山岭上的布置全都是徒有其表,旌旗也好,砍光四周的树木也罢,全都是他的疑兵之计,拓跋珪和他的亲卫队,还有卫阶,童猛和十几个突击营兄弟,像是一把尖刀一般直插秦军在背山岭西边最高点上设置的指挥所!
一开始,秦军还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随着背山岭中晋军和鲜卑族骑兵意识到有人接应,也朝着这个方向全力突围,秦军索性放弃了抵抗,有组织地撤进了身后的林子中,苻融应该是对当下的情景早有预料,提前就给出了指示,只是这一幕来的可能要比他想象中要早了很多!
“将军!”
“家主!”
突围后的众人很快合拢到一处,让卫阶稍感欣慰的是,王镇恶和刘穆之等人都安然无恙,只是刘穆之毕竟是一介文人,相比其他人要狼狈不少,而慕容狂,则是一脸阴沉第独自站在远处,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叔宝,能再看见你真好,穆之以为再也看不加你了!”再也顾不上形象的刘穆之一个箭步冲到卫阶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心有余悸地说道。
“道和你怕了?”卫阶勉强笑着说道。
“知道怕为何还要跟着凑热闹?战场并不适合你!”
“谁能想到苻融如此奸狡?”刘穆之愤然说道。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上官先生似乎有所预料,只是他一个人拗不过我们所有人!”
卫阶转头看了一眼一边沉默不语的王镇恶,王镇恶也只是微一颔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从他的眉宇之间,还是能看到几分无奈!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眼下还有件非常棘手的事在等着我们!”
刘穆之,王镇恶等人原本都以为要命丧背山岭,不曾想卫阶和拓跋珪竟然从天而降,大悲大喜之下,一时间也没人意识到卫阶他们为何能击溃秦军,接应他们出包围圈,直到此刻卫阶的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众人才觉得似乎忽略了些什么!
“不对,苻融的大军哪去了?”
刘穆之和王镇恶几乎是同一时间反应过来,差不多异口同声地问道,而一旁的司马休之闻言也是浑身一震,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苻融在此设下疑兵,而其本人,十之已经领着大军去接管淮南城了!
“将军!”
司马休之往前一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淮南城关乎到他的前程,关乎到他的身家性命,怎能有失?
“稍安勿躁,眼下千万不能自乱阵脚,我们去听一下拓跋族主有何建议!”卫阶双手下压,示意众人不要激动,而后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拓跋火窃窃私语的拓跋珪!
拓跋珪似是感应到卫阶的目光,同一时间也举目朝卫阶看了过来,微微一笑之后,又对着拓跋火吩咐了几句,径直朝着卫阶走了过来!
“卫公子,原本卫阶此来寿县,是想和商量一番大事的,只是眼下形势有变,淮南城只怕已经落入了苻融之手,控制了淮水的氐族将会更加肆无忌惮,目中无人,也不会再对我拓跋鲜卑有任何容忍!”未等卫阶开口请教,拓跋珪就先开口了!
“拓跋鲜卑出手助晋已成事实,淮南一战失败也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苻坚苻融定然会借此大做文章,对我拓跋鲜卑动手,拓跋珪这就要回盛乐基地,来日我拓跋珪若能侥幸不死,再与卫公子共谋大事!”
卫阶欲言又止,却又甚至拓跋珪说的没一个字都是事实,氐族控制了淮水,也就控制了南方的命脉,只要在寿县淮南一线沿淮水设防,就能将南晋压制得动弹不得,苻坚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进一步稳定北方,而慕容鲜卑和拓跋鲜卑,很有可能就是苻坚动手的首要目标,其中又以弱势一方的拓跋鲜卑更为危险!
当下卫阶只能是报以苦笑,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转而抱歉说道:“此次是卫阶考虑得不够周全,;连累贵族,卫阶心中深感不安!”
“公子严重了,明人不说暗话,若非拓跋珪自己存有侥幸心理,也断然不会让拓跋鲜卑一族面临前所未有的灭族危机,这件事怪不得公子!”拓跋珪摇头说道。
“如此后会有期了,希望公子也能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拓跋珪期待着能与你再度携手,哈哈哈...”
大笑声中,拓跋珪翻身上马,率先疾驰而去,拓跋火一声唿哨,亲卫军,鲜卑族的骑兵也都呼啸着紧随拓跋珪逐渐远去!
拓跋珪走后,慕容狂也过来告罪一声,领着略有折损的慕容鲜卑的骑兵也暂时返回了寿县待命!
“他们就这么走了?”王镇恶看着慕容鲜卑骑兵扬长而的背影,来到卫阶身边,沉声说道。
“这个时候离开战场,不是明摆着告诉苻坚,相助晋军的就是北方胡人的骑兵吗?再结合寿县的传言,岂不是就此让传言变成了事实?拓跋珪怎会如此不智?”
“并非拓跋珪不智,而是他太过聪明,把一切都看通透了才会有次决定的!”卫阶摇头说道。
“镇恶兄你还未对此战失败释怀,故而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