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的话让卫阶不由得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先入为主了,拓跋珪成长起来后,成就确是非常了不起,然而现在的拓跋珪,还不过处在起步阶段罢了,除非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谁也不会觉得今时今日的拓跋珪后来能从北方脱颖而出,进而一统北方!
就好像没人知道如今声势正隆的氐秦苻坚,会经历淝水之战的大败,过后更是一蹶不振,北方从此再次陷入动荡之中,也就只要有慕容垂拓跋珪等高瞻远瞩之辈隐隐感觉到这一丝丝的可能性!
卫阶也不和刘穆之争辩,只是默然地点了点头,似是默认了刘穆之的说法,然而刘穆之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叔宝你似乎对这个拓跋珪另眼相看?”刘穆之忽而有点犹疑地问道。
“这让穆之想起了我们的真龙天子刘裕。当初叔宝你告诉我这是你挑选的未来的真命天子的时候,他和如今的拓跋珪一样,都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莫非叔宝你真的有什么特殊的看人方法,可以慧眼识珠?”
“难道道和忘了安公的九品观人术?忘了他曾经送我两本手抄本?安公的观人之术就是从这两本古书的手抄本中参悟出来的!”卫阶无可奈何地说到,刘穆之好奇不是问题,问题是他还很聪明,你很难用忽悠的方法去满足他的好奇心!
果不其然,只见刘穆之眉头微皱,说道:“叔宝你竟然用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敷衍穆之?快说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直觉,仅仅只是直觉,快回去睡觉!”
…
卫阶回到建康的时候,因为并没有提前遣人回禀,所以城门口处并没有人迎接,守城的是乐属军的新兵营,负责人是新兵营的裨将张颌!
张颌也是卫阶实打实的心腹,所以当卫阶下令暂时封锁回来的消息的适合,张颌第一时间就吩咐了下去。
“将军,您是凯旋而归,为何还要封锁回城的消息?”
事情办完了,张颌的心中却有着不解,淮南一战,苻融的二十万秦军折损近半,淮南城又得以保全,虽然前线传来的消息说,北府兵有参与到淮南一战之中,不过这也抹杀不了卫阶和乐属军的功劳,按理来说,既然是得胜而归,不说建康城内的百姓夹道欢迎,大搞迎接仪式了,起码也不用搞得如此神秘吧!
刘穆之愈发觉得看不透卫阶了,因为他和张颌一样,也看不透卫阶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封锁消息自然是为了司马休之,卫阶与司马休之之间虽然没有什么真挚的交情可言,但是二人之间毕竟是合作关系,司马休之眼下还有大用,如今司马休之选择了直接留守淮南,不回建康覆命,卫阶自然是需要想办法帮他圆一下的!
司马道子和司马曜还不难对付,毕竟在二人看来,司马休之是他们信得过的心腹,淮南又是军事重镇,司马休之想要留守,并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谢安那边的说辞,卫阶就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了,去淮南之前,谢安就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一次,他要除掉司马休之,如今司马休之不仅没死,还领着手底下的万余乐属军留守淮南了,也就是说,往后谢安再想动除掉司马休之的心思,就没那么简单了!
一时之间,卫阶有点吃不准是先去找谢安,还是先去找司马道子,故而让张颌暂时封锁了他们回来的消息,一路之上都是骑马赶路,他也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抵达建康后,卫阶一面让张颌封锁消息,一面就留在了北城楼的惩防所里,连将军府都没有回,想要理清自己的思路!
首先卫阶要解决的就是怎么解释司马休之没有死在淮南战场上这件事,虽然说谢安已经知道慕容鲜卑和拓拔鲜卑骑兵参战的事,但是卫阶应该有办法说服他们按照他的建议来定夺进入战场的时机,譬如说司马休之已然战死,乐属军军心大乱,氐秦军队开始放松警惕之时!
如此一来,不仅不耽误重创苻融,也能满足谢安的初衷,让司马休之去死!
卫阶眉头深锁,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深感脑力有限,有点难以自圆其说了!
“叔宝…”
这个时候卫阶真的很不想听到刘穆之的声音,但是刘穆之那充满魔性的声音还是在他的耳边萦绕起来。
“道和,你能消停一晚吗?我现在真的很烦呢!”卫阶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被刘穆之推开的房门,没好气地说道。
“烦什么?”刘穆之选择性地避过了卫阶的前半句,饶有兴趣地盯着卫阶说道。
“其实叔宝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在烦什么,一到建康你遍让张颌封锁我们回城的消息,一开始穆之还想不通是为何,现在想通了,从而也知道了叔宝你心中的烦忧是什么了!”
“这一次,穆之可不是来八卦的,而是来替叔宝你分忧的!”
“你知道我在烦什么?”卫阶闻言稍稍振作了几分。
“道和你既然知道我在烦什么,现在来找我,应该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吧?”
刘穆之擅于处理问题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