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叔宝你与你的对手比起来,最大的优势便是你的人格魅力!”
最后的最后,刘穆之一句简单的话凸显出了在他眼中,卫阶身上最值得称道的有点,而卫阶听完之后,心中总算是有所感悟。
刘穆之说的不错,也许他卫阶比起谢安来说,经历不如他丰富,经验不够他老道,比起苻融来说,思虑不及他周全,比起拓跋珪,慕容垂,谢安等人,大局观又有所不如,但是他卫阶有一点肯定不会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差,那就是身边的知心朋友多,刘穆之,王镇恶,章熊,他们个个都是当世英杰,最为重要的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未来的真龙天子,刘裕!
“穆之你说得对,眼下也许卫阶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我们可以群策群力,所谓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卫阶就不信,有你们这些知心好友帮衬,还斗不过他们!”
说完这句肺腑之言后,卫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胸中的郁结消失不见,腾地一声站起来之后,卫阶微笑着对刘穆之说道:“多谢道和的当头棒喝,让卫阶得以恢复信心,还请道和不吝赐教,告诉卫阶,如何应对当下的局势!”
以卫阶和刘穆之的关系,卫阶和谢安之间的那些约定,刘穆之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可以说,除了和烟濛濛之间的事,还有卫阶自身的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他的一切事情,刘穆之都是知情的!
“眼下叔宝最麻烦的是如何想出一套至少表面上是站得住脚的说辞,用以安抚安公,司马休之没死,还留在了淮南,安公的心中定然已经是震怒无比!”刘穆之自信的神态和语气,仿佛是在告诉卫阶,他早就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叔宝你在去淮南之前应该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计算了吧,不妨说出来听听,让穆之帮你参详一下!”
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却让卫阶很无语,说到底刘穆之根本就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不过信心得以恢复的卫阶却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也许一开始他想的办法就已经行得通了!
当下卫阶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原本在卫阶的计划中,慕容鲜卑和拓拔鲜卑是暗中协助咱们的,回建康后,卫阶完全可以告诉安公卫阶对此并不知情,而正是因为慕容鲜卑和拓拔鲜卑骑兵的介入,以至于苻融兵败,而司马休之也因此得以保命!”
“眼下这套说辞自然已经是行不通的了,现在想来,当初在寿县卫阶想通过刻意泄露慕容鲜卑,拓拔鲜卑与我们合作的事,不仅是多此一举,更是自找麻烦!”
“然后呢,叔宝你总不会只是见步行步,没有想好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便冒然做出这个决定的吧!”刘穆之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
“道和你是否只是想要看卫阶的笑话?”刘穆之一再追问,却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意见提出,这不禁让卫阶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稍安勿躁,叔宝,穆之这是在帮你理清思路,你只有从头将你的计划过滤一遍,找出其中的疏漏之处,才能重新想出一套毫无破绽的说辞,明白吗?”刘穆之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在卫阶的房内开始了来回的踱步。
“穆之始终觉得,叔宝你只要不给安公一个明显的借口,他就不会直接出手对付你,所以你也无需过分紧张,诚然安公已经知道了鲜卑族插手淮南一役,然而鲜卑族骑兵进入战场的时机却不是叔宝你能控制的,叔宝你何不利用这个借口来敷衍安公?”
刘穆之的意思鲜卑族骑兵没有等司马休之败亡就加入了战场,故而不仅给氐秦的军队造成了麻烦,也间接地救了司马休之一命,坏了谢安和卫阶此前定下的除掉司马休之的计策!
“难道卫阶不该和拓拔火还有慕容狂二人事先商量好细节吗?既然是合作,这二人又与我卫阶有几分交情,难道不会卖我一个顺水人情,等司马休之死了之后才进入战场?”卫阶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其实这也是在质疑他自己,因为刘穆之说的这个建议他此前就已经考虑过!
“叔宝你也说了,你和鲜卑族的两位当家之间只是合作关系,这种关系下的承诺能有几分可信?这一点无需叔宝过多辩解,安公比你更容易接受,鲜卑族出手的首要目的是要给氐秦制造麻烦,组织他们攻取淮南,若是司马休之真的在战场上战死,我军群龙无首之下,难道还有抵挡氐秦大军的勇气吗?”刘穆之不同意道。
“届时即便是鲜卑族骑兵加入战场,在得不到我军配合的情况下,别说是取胜了,只怕他们想要全身而退都很难!”
卫阶愕然片刻之后才极为恼怒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想不明白?刘穆之说的道理虽然简单,确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利益合作的团体永远都不会是牢不可破的,彼此嘴里说出的承诺更是犹如气球一般一戳即破!
“穆之之言,是否话糙理不糙?”卫阶的表情变化落入刘穆之的眼中,当下自得地笑着说道。
“其实越是简单浅显的道理,越是很难明白,尤其是叔宝你这种钻入牛角尖的人!”
卫阶点了点头,说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