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宝,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我,还有镇恶兄,还有钜子!”离开城防所内卫阶休息的房间前,刘穆之一脸郑重,而又动情地说道。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穆之为了叔宝,可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穆之也相信镇恶兄,还有钜子,也是和穆之一样想的!”
“谢谢穆之,卫阶真的很高兴能有你们这样的良朋知己!”卫阶同样动情说到,卫阶这声谢谢发自肺腑,若不是有这几个人在他身边提点帮忙,也许他早就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多此一举!”留下一个自以为很是灿烂的笑容之后,刘穆之潇洒转身离去,留下露出会心微笑的卫阶一个人站在原地!
卫阶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之后便命人唤来了张颌!
“之前的那俩旧马车,是否停在军营之中?”
“回将军,在的,套上马就可以使用!”张颌恭敬回复到。
卫阶点了点头,说道:“送我去乌衣巷,我要连夜拜访安公!”
…
卫阶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来乌衣巷了,此次淮南回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将军府看看王氏和烟濛濛!
马车穿过朱雀桥,乌衣巷已然在望,入夜后的乌衣巷一如既往地宁静,只不过在这片宁静之外,卫阶还感觉到了一种肃穆,一种从未有过的肃穆之感。
乌衣巷原本就是东晋时期的政治文化中心,乌衣巷中的谢王两家是朝廷的栋梁,建康城内有绝大多数的命令文书,都不是经由皇宫发出,而是由乌衣巷发出,再传往各司各部的,原本这里就该个人一种庄重严肃的感觉,尤其是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远远地看着乌衣巷,心中都会存有畏惧之心!
然而卫阶来往乌衣巷多次,却从未有过庄严肃穆的感觉,只是觉得乌衣巷内的建筑布局颇为宽宏大气,只是这一次,从马车通过朱雀桥,踏上通往乌衣巷的大道开始,他就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种压力,一种难以言明的压力!
马车内的卫阶不由自主地就皱起了眉头!
“张颌,我不在建康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刚回建康的时候,卫阶心思重重,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此刻别刘穆之点透之后,顿时觉得似乎整个建康城都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将军,张颌早就想向您禀告,只是您一直心不在焉的…”
话到嘴边,张颌顿时又觉得这番话说得很是不妥,转而接着说道:“将军,就在昨日,将军的报捷文书传到建康后,皇上就昭告天下,将桑梓皇后册封为皇后了!”
“这么快??”
卫阶不由得一愣,淮南之战,前后不过半月时间,离开建康前,立后一事还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几日后回来,王陌桑已然变成桑梓皇后了,卫阶的心里掠过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怅然,又似解脱!
“不仅如此,今日早朝的时候,王国丈重新得到皇上的启用,被任命为中书令,而王国宝大人也在国丈的提议下,被册封为骠骑大将军了!”
“我kao!”
卫阶忍不住就爆了一句这个时代都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的粗口,这个司马曜是不是太心急了,他哪来的自信和资本敢做如此的调整安排?
张颌嘴中的王国丈,说的自然就是王陌桑的父亲,王恭了,中书令也好,骠骑大将军也罢,原本都是挂在谢安头上的,中书令掌管全国所有官员的任命和罢免,骠骑大将军则统领天下兵马,司马曜此举,这是要一举剥夺谢安的军政大权,只留下了一个首辅的虚衔!
“安公难道就没有半分异议?”卫阶不解地问道。
张颌微微摇头,说道:“听说皇上宣布这两道命令的时候,朝堂之上犹如炸了锅一般,绝大多数的大臣都极力反对,然而安公本人却是欣然接受了皇上的这一安排,同时也向皇上请辞,要在乌衣巷颐养天年,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这件事已经在建康城内传开了,城内的老百姓都在替安公不值!”
“欣然接受?颐养天年?”
卫阶的脑海内滚动着一个又一个的问号,谢安究竟在想什么?他究竟又想要做什么?军政大权都能彻底放手,难道他真的是想要颐养天年?
想到这里,卫阶摇了摇头,自我否决了一番,打死他也不信谢安会放弃毕生的经营,就此退出朝堂,颐养天年,谢安此举,一定是别有用心!
卫阶还没有理出什么头绪,张颌已经驾着马车缓缓停在了谢府的大院之内,卫阶头一次觉得进乌衣巷,进谢府不用接受盘查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侍卫们能耽搁一下的话,他还能多点时间来考虑这整件事,眼下只能是两眼一抹黑地去见谢安了!
“卫将军?”
因为无需通报,卫阶直接就走进了谢府的前堂大厅,他刚进来,便被一道略显诧异的声音给拦了下来!
卫阶定睛一看,竟然是谢鲲,这一时的失神,他竟然连谢鲲的声音都没有听出来!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