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子不比谢安,面对谢安,卫阶是尽可能地用妥协和敷衍来拖延时间,而他与司马道子之间,只是纯粹的合作关系,他完全可以强势一点,无需顾及司马道子的态度和反应!
“司马休之是卫阶向皇上举荐的,原本卫阶是打算接这个机会让司马休之好好给会稽王立下一个大功!”紧接着,卫阶义愤填膺地说道。
“故而卫阶先行一步到了寿县,想要在寿县寻求到可以合作的力量,最终卫阶也成功第说服了慕容鲜卑和拓拔鲜卑出动骑兵相助!”
“不曾想司马休之不想着守护淮南,打击氐秦,反而频出昏招,一步步堕入苻融的圈套,不仅致使大家陷入重围,更使得淮南变成了一座空城,幸得玄帅及时出现,这才使得淮南幸保不失,让卫阶也不至于铸下大错!”
“原本卫阶还以为这是司马休之能力有限,并非刻意想要陷卫阶于不忠不义的境地,并没有生出疑心,直到氐秦退兵,卫阶提议回京覆命遭拒,卫阶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是会稽王你与司马休之联合起来给卫阶下的套啊?”
卫阶说到这里,司马道子才慢慢反应过来,司马休之拒绝了卫阶一起回建康覆命的提议,而卫阶也觉得这次回建康,并非是立功之人,而是戴罪之身,故而将火气发到了他司马道子的身上,甚至还怀疑这就是司马道子对付他卫阶的一个圈套!
当下司马道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心情舒爽了不少,如果他没估计错的话,卫阶应该是带着怒气回的建康,一到建康便直奔会稽王府兴师问罪,这也就难怪为何没有人能赶在卫阶之前来向他禀告了!
其实今天一早,他就已经收到了司马休之的书信,司马休之已经在书信之中陈述了他留守淮南的原因,他留在淮南,一则是为了加强淮南的城防,二则留在淮南,可以与司马道子里应外合,遥相呼应,这要比留在建康作用大得多!
而司马道子也深以为然,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司马休之对他的忠心!
“卫将军息怒,此次你得胜而归,绝对是立下了大功,而非戴罪之身,将军请放心,明日早朝,本王就会在皇上面前替将军美言,让皇上好生奖赏将军一番!”
“卫阶是功是过,自然有皇上决断,卫阶只是想请问会稽王,何以司马休之不与卫阶一同回来?”卫阶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
原本卫阶在司马道子心中的重要性就无法与司马休之兄弟二人相比,如今见卫阶如此不识抬举,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顿时心中火气。
只是一想到卫阶尚有利用价值,司马道子毕竟还是有些城府的人,当下耐着性子解释到:“休之不回来自然有他不回来的理由和道理,只是本王事先也不并不知道,本王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书信,想来他的书信今天晚上便能到本王的手上!”
“时辰已晚,将军又连日赶路,不若先行回府休息,明日早朝之上,本王自会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那卫阶就等着看会稽王如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目的已经达到,卫阶也不多言,转身就拂袖而去!
“哼,不识抬举!”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卫阶才走出厅门,身后就传来了司马道子的冷哼之声,当下心中好笑,也不知道是谁不是抬举!
卫阶再次折返乌衣巷的时候,谢鲲已经不在谢府,而谢安依言还等在书房之中,卫阶刚进房间,谢安就沉声问道:“打听清楚了吗?”
卫阶微微点头,说道:“安公,卫阶打听清楚了,司马休之应该就是出于司马道子的授意,才坚决留守淮南的,他二人应该想着一个在建康,一个在重镇淮南,如此可以里应外合,左右朝堂!”
“居心叵测,居心叵测啊!”谢安就差捶胸顿足了,一副懊恼的模样!
“不过司马休之好歹还在司马道子的掌控之中,暂时还不足为虑,当务之急还是要在朝堂之上替小阶你谋取到一个适当的职位,以代替老夫来抗衡司马道子!”
“王国宝只是一介匹夫,难堪大任,以前只能是作为棋子任由司马道子摆弄,如今虽然在王恭和司马道子之间寻求暧昧,摇摆不定,但是终究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配与司马道子唱这出对台戏!”
“而王恭,虽有大志,却不够坚定,遇事犹豫不决,更是一个食言以肥的小人,与司马道子是一路货色,更加靠不住,司马道子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来代替老夫在朝堂之上制衡他的话,祸事将近啊!”
“相信你这个老狐狸,才真的是祸事将近了!”
卫阶心中腹诽,嘴上却说道:“就怕卫阶会辜负安公的期望,不是那司马道子的对手!”
“不,小阶,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对付一个司马道子绰绰有余!”谢安摇头说道。
“如果说还有所欠缺的话,小阶你欠缺的就是朝堂上斗争的经验,不过这一点你也无需太担心,老夫早就想好对策,来弥补小阶你经验不足的缺失!”
“愿闻其详!”卫阶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