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以为如何?”
对于谢安的这个提议,司马曜虽然大为意动,却还是征询了一下司马道子的意思,而司马道子自谢安一开口,便已经皱起了眉头。
“皇上,老臣以为无此必要吧,城内尚有两千乐属军新兵!”司马道子沉声说道。
“如果皇上认为建康的城防需要加强,大可以继续让卫将军继续招募新兵,无需再重新恢复晋军的编制了吧,众所周知,乐属军实际上就等同于禁军!”
司马道子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司马曜过于坚持的话,那想要剥夺司马道子在建康城中兵权的意味就太过明显了,当下环顾了一下群臣,说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彼此议论了一番之后,只见王恭不慌不忙地从谢安的身后走了出来,先是对着司马曜极为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皇上,老臣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然如今司马休之将军为了淮南安危计,留守建康,自然就不能再算是建康城的禁军,皇上不若就下旨,册封司马休之为鹰扬将军,同时提乐属军大统领,统领乐属军镇守淮南!”
“至于建康,就遵照安公所言,封卫将军为车骑大将军,由他重新招募训练禁军,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淮南的安危得到了保障,建康城也不至于空虚!”
“国丈大人这个提议甚合寡人之意,不知两位老大人以为如何?诸位爱卿又以为如何?”司马曜先是自我表态一番,而后又对着谢安司马道子,还有其他臣子问道。
谢安提议,王恭复议,司马曜决议,纵然是知道司马道子不会同意,绝大部分大臣都纷纷开口表示赞同,司马道子有心反对,却也只能是阴沉着脸,说不出话来!
原本司马休之在淮南,他的亲儿子司马元显在会稽,如果乐属军还能继续控制建康的城防的话,那他司马道子也就同时在三个举足轻重的地方拥有了决定性的话语权,如今却因为谢安的这一搅和,失去了最为重要的建康,司马道子的心理怎么痛快得起来!
“淮南一役,卫将军殚精竭虑,劳苦功高,现在寡人册封你为车骑大将军,即日起在建康城四周招募新兵,组建禁军,领禁军统领一职!”没人反对后,司马曜开始下旨。
“司马休之因时制宜,留守淮南,实乃我大晋之栋梁,现册封他为鹰扬将军,领乐属军大统领,即日起正式镇守淮南之地,确保淮水一线的安危!”
车骑大将军,已经是除了骠骑大将军之外,军衔最高的将军了,卫阶没想到不觉间,自己就已经坐上了大晋朝的车骑大将军,这么下去,只怕很快就能挤掉王国宝,变成骠骑大将军了!
谢安的一个提议,就造就了卫阶如今的功名,不知道谢安会不会觉得顺利得有些过分了,司马曜的顺水推舟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谢安离任,司马道子就变成了唯一的对手,所以王恭的态度卫阶也不觉得意外,他现在唯一吃不准的就是谢安的心理,如此顺利,难道不会坐实卫阶和司马曜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无论谢安怎么想,谢安自己的计划不会变,他卫阶的立场更加不会变,大殿之上唯一觉得失意的,可能就是司马道子了!
“老首辅,今日是你最后一次上朝,不知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不知为何,平日里司马曜虽然盼着谢安离开朝堂,如今谢安真的要走了,他反倒开始觉得心里没底了。
“老夫毕生的心愿就是看到我汉室得到振兴,举全国之力北伐,收复失地,还我汉室大好河山,只是如今看来,老夫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谢安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用沉痛的语调说道。
“皇上,诸位同仁,一想到北方汉人如今都生活在胡人的铁蹄之下,老夫就心痛莫名,只是老夫老了,皇上觉得老夫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是时候回家养老了,往后朝堂之上,就多多仰仗诸位了!”
“皇上,攘外先安外,当务之急,是要稳固朝堂,安抚民生,而后再想着厉兵秣马,恢复山河,日后若还有需要老夫这把老骨头的地方,皇上随时可以召唤,老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安的一番话,时而对着司马曜说,时而对着满朝文武说,说得声情并茂,让人感动莫名,一时间,朝堂之上响起不绝于耳的“安公,安公”的声音,更有情绪激动着,甚至已经痛哭出声,似乎谢安的下野,预示着朝堂将会步入另一次黑暗!
司马道子原本就阴沉着脸,朝堂上发生这一幕,看不出他的脸色有何变化,而司马曜和王恭等人原本灿烂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谢安在朝堂之上的威信他们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会让这些大臣在朝堂之上就会如此失态,当下王恭不由得将其中情绪最为激动地几个人给记在了心中!
而卫阶,面色如常,只是不经意揉了揉鼻尖,若有所思!
原本皆大欢喜,只有司马道子一人失意的朝会,因为谢安的几句话让所有人都开心不起来,退朝之后,谢安没有与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