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表面上的礼遇早就在卫阶的预料之中,他定然是存有和司马道子一样的心思,不然的话,没必要亲自带着两个儿子来到门口处迎接卫阶。
“国丈大人有话就直说吧,咱们都不是外人!”
卫阶说道国丈二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而王恭脸色露出的自得之色也一闪而过,连忙谦虚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女得皇上垂怜,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无论如何,你这个国丈大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卫阶笑着说道。
“不知国丈大人找卫阶来,究竟何事呢?”
“那老夫就直说了!”王恭热络地从婢女的手中接过茶盏,亲自端到卫阶面前。
“卫将军觉得老夫这两个犬子怎么样?他二人已经在青州一个主管军事,一个则是主管青州府内务,可谓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当真是老夫领青州府时的左膀右臂!”
卫阶虽然心中好笑,哪有人当着人前这么夸奖自己的儿子的,不过他也并没有着急接口,他知道王恭的话还没说完。
只听王恭接着说道:“如今老夫已经在朝堂任职,他二人自然也不方便再留在青州,这不,两天前老夫将他们从青州接到建康,只是老夫一时之间还不知道给他们安排什么样的职位,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他们都正是建功立业,为国效命的年纪,自然不能赋闲在家!”
“老夫请将军来,就是想和将军打个商量,看看将军能否给二人在禁军之中给他们安排个职位!”
卫阶微笑摇头,说道:“王大人你这是在消遣卫阶吗?且不说大人如今已是国丈,还是我大晋朝的中书令,天下百吏都经由大人任免,给两位公子安排官职一事,还需要卫阶操心吗?大人是在说笑吧!”
“不,不,不!”王恭急忙摇头说道。
“老夫虽然是中书令,但是新官上任,老夫担心给他们安排职位会落人口实,毕竟好说不好听,难免会有人利用这个机会来中伤老夫!”
“老夫敢给将军打包票,我这两个儿子能力绝对没有问题,一定能帮到将军,而且,把他们放在将军身边,老夫也更为放心!”
“想要兵权就直说,兜这么圈子做什么!”
比起司马道子,王恭就是一个笑里藏刀的虚伪小人,卫阶忍不住心中腹诽,嘴上却为难地说道:“实不相瞒,王大人,在来您府上之前,卫阶已经去了一趟会稽王府!”
说到这里,卫阶顿了一下,看似解释着说道:“王大人别误会,并非会稽王在卫阶心目中的地位比大人要高,实在是卫阶觉得王大人您的肚量要比会稽王大得多,故而卫阶先去的会稽王府!”
王恭先是一愣,而后张了张嘴,看上去话到嘴边没说出来,进而讪讪一笑,说道:“卫将军说笑了,会稽王的肚量岂是王恭能比的!”
“只是不知道会稽王有什么指示?”
听得出来,王恭虽然已经贵为国丈,但是对于司马道子这个皇叔,还是颇有积分顾忌的,言语之间也不敢有丝毫的得罪!
“说来也巧,会稽王的吩咐和王大人的吩咐竟然出奇地一致!”卫阶呵呵笑着说道。
“不日元显公子就会从会稽郡回到建康,会稽王的意思是让卫阶在禁军之中给他安排一个职位!”
“将军你答应了?”
王恭神情略显紧张,他能不紧张吗?他费尽心思把两个儿子从青州弄到建康,把他们安排进禁军,韦德不就是能掌控部分建康的兵权,和司马道子对抗起来也多了几分本钱!
卫阶失笑摇头,说道:“何为禁军?天子的禁卫军,自然是皇上说了算了,卫阶岂有答应的权力?”
“卫阶只能是说,只要皇上点头,元显公子想要什么职位都可以,包括卫阶的这个禁军统领的职位,如今王大人问起,卫阶也是同样的话,只要皇上点头,两位公子随时都可以去禁军报到,卫阶一样可以让出禁军统领的职位给两位公子!”
“将军说的哪里话,怎敢觊觎将军统领的职位,只要能在将军的手下当差,就是犬子们的福气了!”王恭眼珠子一转,卫阶的刻意搪塞并没有让他心生不悦,反而自认为已经达到了应有的效果,只要卫阶点头,让司马曜松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王恭和司马道子心思一样,最难摆平的不是司马道子,而是这个看上去油盐不进,又圆滑无比的卫阶!
不过王恭看上去比司马道子要圆滑不少,虽然目的已经达到,但并没有立马想要逐客,反而是极为热情地挽留卫阶留在王府用膳。
卫阶自然不会那个闲情逸致来应承王恭,麻烦事还有一大堆,他也没有问起王愔之和王昙亨的事,一则他现在压根就没心思理会这些事,再则王恭也断然不会和他说实话!
让卫阶意外的是,他回到城防所的时候,刘裕竟然已经到了,即便之前刘裕折返回京口的时候,他们还只是离开京口不过半天的时间,即便刘裕再如何全速赶路,也不至于这么快到建康,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