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见,拓跋珪并不觉得意外,这倒让卫阶有点意外了!
如今桓玄占据建康,兵围石头城,天下皆知,对于卫阶能脱困出来见他,拓跋珪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用他的话说,就算是插上翅膀,卫阶也有办法从石头城里出来见他拓跋珪,因为卫阶是他拓跋珪最看得起的人之一!
“拓拔族主,卫阶此来是来找你要马匹来了!”
既然说的是之一,说明除了卫阶,拓跋珪的心中还有不止一个他看得起的人物,只是眼下卫阶却没有打听的心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马匹不是问题,卫公子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卫公子似乎并没有带拓跋珪想要的东西来!”拓跋珪淡然说道。
“只是既然是交易,自然是要银货两讫的,卫公子总不会是想着做无本生意,来一个空手套白狼吧?”
卫阶淡淡一笑,知道拓跋珪这是在考较自己,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帮助司马曜从桓玄手里夺回建康城的信心,建康不拿回来,卫阶根本就没本钱和拓跋珪谈交易做生意!
“拓跋族主似乎对卫阶的能力没有信心呢!”卫阶不置可否地说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事都无需拐弯抹角,相互试探,卫阶就和拓跋族主把话敞开了说,眼下族主需要的武器确是没有,只是卫阶却急需马匹,如果族主信得过卫阶,就让卫阶先把马匹带走,至于武器卫阶自然会一件不落地送到族主的手里!”
“凭什么?”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为所动的表情,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气,拓跋珪就是这么简单地再次把问题丢到卫阶手里。
“就凭卫阶这两个字!”卫阶一脸郑重,而又无比自信地说道。
“呵呵,卫公子确有这份自信的本钱,如今卫阶这两个也的确是值当不少...”拓跋珪依旧淡然说道。
“只不过,单凭卫阶这两个字,想要和我拓跋珪做生意,尚不足够!”
卫阶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眼前的拓跋珪给他一种乖乖的感觉,他从未试想过拓跋珪像如今这般难说话,是之前都是错觉,还是其中另有玄机?
“如此说来卫阶这趟是白来了,眼下手中卫阶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筹码!”
卫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语气也跟着冷淡起来,可以预见,为了更加稳定建康的城防,应对有可能出现的危机,桓玄定然会在大江帮的帮忙协助下,通过水路源源不断地将荆州军向建康集结,而其中,必然少不了荆州军的骑兵!
不错,北府兵有骑兵,而且北府兵骑兵的战力是怕更在荆州军之上,而且还有孙无终,檀道济等擅于骑兵作战的猛将,而反观荆州军,最擅长骑兵作战的桓伟已经折在了他的手上,然而北府兵会不会发生变故,卫阶迄今还一无所知,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卫阶怎能把宝全压在北府兵上?
这样一来,培养自己的骑兵就成了当务之急,即便是时间再仓促,经过几个月时间的严格训练,充充门面,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些战马可是由最擅长养马的拓跋鲜卑族提供,骑兵的作战能力可是和战马是有着很大且又直接的关联的!
“不,卫公子,你有!”拓跋珪眼中精芒一闪,冷然说道。
卫阶不禁愕然,拓跋鲜卑最缺的就是南方精良的兵器,当初用鲜卑族的战马来交换南晋的兵器也是拓跋珪亲自提出来的,如今听他的意思,似乎除了兵器,还有别的东西是他看上了的。
“拓跋族主还请明言!”
“如果拓跋珪收到的消息没错的话,当初在淝水生擒拓跋珪的那个南晋斥候刘裕,此刻应该追随卫公子左右,身在石头城之中吧!”拓跋珪的语气再次回复淡然,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拓跋珪生平从未有过被人生擒活捉的经历,这件事一直是横在拓跋珪心中的奇耻大辱,如若卫将军能将刘裕此人交给拓跋珪处置,本族在寿县的五千战马就任由公子带走,至于兵器,公子何时方便,何时遣人送去平城即可!”
卫阶表面虽然神色如常,内心深处却早就是思绪翻腾,事实绝非拓跋珪说的这般简单,还记得刘裕第一次见到拓跋珪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杀机,现在看来,拓跋珪同样如此,他对刘裕也动了杀机!
所谓生擒活捉,奇耻大辱,根本就是没影的事,据刘裕所说,他能在密林中的大树上如此轻易地发现拓跋珪,完全是因为拓跋珪有意让他发现的,拓跋珪这是要趁这个机会除掉刘裕,兴许他和刘裕一样,各自心中都有了感应,知道对方极有可能是自己平生最大的敌人,也就是命中注定的宿敌!
“拓跋族主此话只怕是言不由衷吧!”卫阶不露声色地说道。
“不过...卫阶倒是因为族主的这番话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
“呃?卫公子明白什么了?不妨说出来听听!”拓跋珪微笑着说道。
“族主怕哩!”卫阶微笑摇头说道。
“卫阶一直以为拓跋珪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