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二公子,此处应该已经安全了!”刘裕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粗声说道。
“不知是何方高手,刘裕还未到淮南之时,就已经被他盯上,一路之上用尽无数种方法都未曾甩开,若非此处有淮水密林,只怕想要摆脱他的追踪,殊非易事!”
听完刘裕所说之后,卫阶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晓清,从时间上推算,晓清应该是在离开淮南,敢往京口的路上就碰到了正往淮南敢的刘裕,而后一直追踪刘裕又回到了淮南!
以晓清的追踪本领,刘裕能发现并甩掉她,已经很让卫阶吃惊了,毕竟晓清是章熊口中的天下第一刺客,这个名头可不是白叫的,那是经过无数名家的鲜血检验才得来的,隐匿自身的行踪可是一个刺客最基本的能耐,何况这个人是晓清!
“你怎么会出现在淮南?”卫阶不等刘裕的气息平复,直接开口问道。
“卫阶不是让你去京口打探玄帅还有北府兵的动向的吗?你有没有见到玄帅?”
实际上,卫阶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从时间上算,即便是刘裕还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通往京口的捷径,这么短的时间,他也是没有可能去到京口,见到谢玄的,刘裕定然是在去往京口的路上就直接折返,赶到淮南的!
“末将根本就还没得及赶到京口,就已经听到了玄帅请辞北府兵大统领职位的消息!”刘裕无奈地说道。
“末将在确认这个消息属实之后,便没有再浪费时间去京口找玄帅,而是第一时间折返,想向二公子禀告此事!”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是回石头城,而不是出现在淮南,你似乎是有意在此地等我?”这是卫阶第一次当面向刘裕提出质疑,并非卫阶对刘裕有了成见,或是多疑,实在是刘裕此举太过让人意外了!
“张颌去哪里了?卫阶不是让他随身保护你的安全吗?”
“是末将让张将军自行回石头城的,请恕刘裕直言,张将军跟在刘裕身边,只会放大刘裕的目标,并拖慢刘裕的行程!”刘裕不卑不亢地说道。
卫阶差点为之语塞,和刘裕比起来,张颌确实还是太嫩了,原本卫阶就有着让张颌来拖慢刘裕行程的打算,此刻被刘裕如此直白地就给说了出来,反倒是让他有点尴尬了。
微微一顿之后,卫阶沉声,接着说道:“那你是如何知道卫阶的行踪的?”
“二公子是在怀疑末将吗?”刘裕的语气略显冰冷,随着情绪上的变化,刚刚稍稍放松一点身躯似乎一下子再次紧绷了起来!
“卫阶不是怀疑你,实在是卫阶想不明白!”卫阶摇头说道。
“那是因为末将了解刘先生,更了解二公子你!”刘裕硬声说道。
“刘裕清楚眼下骑兵对我们的重要性,公子自然也能看透此点,故而拓跋珪此人不仅要见,更是越快越好,于公子而言,寿县一行,是势在必行的!”
“寿县确是势在必行,然而你觉得眼下卫阶能离开石头城吗?战马固然重要,石头城更重要,就算是要去见拓跋珪,卫阶也不会亲自去的,刘裕你说是吗?”卫阶心中震骇,语气却略显淡然。
“公子说的是,如果没有刘先生,公子此刻的确应该身在石头城内主持大局!”刘裕点头说道。
“而刘裕也就会第一时间赶回石头城,而不是在淮南城附近等公子!”
此时卫阶已经隐约明白刘裕想要说什么了,而他心中已经不仅仅是震骇,更多的是惊骇,惊惧了,对于刘裕心思缜密的一种没来由的恐惧!
刘裕,绝不仅仅只有一个当皇帝应该有的狠辣,他的智谋,思维之缜密,思虑之周全,同样都远超常人!
只听刘裕接着说道:“此前刘先生一番言语,对侯亮生不无惋惜,刘裕就料定刘先生必然会擅自离开石头城,去建康找侯亮生劝降,而侯亮生之辈,在眼下形势对于桓玄一方明显大好的时候,怎能听进去刘先生的劝谏?”
“想必公子也会考虑到这一点,以公子和刘先生之间的关系和感情,公子必然不会坐视刘先生陷于险境而不顾,公子离开石头城,也就变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然而以公子的身手,自保有余,想要在建康城护刘先生周全却是不易,此种情况下,唯一可以代替公子去见拓跋珪的章熊,势必会被公子唤回并派往建康,以保证刘先生的安全!”
“如此说来,刘裕就只能在淮南等公子了,事实上,刘裕并非是在淮南等公子,若非在城门处看见公子,刘裕是要直接去到寿县找公子的!”
卫阶面色如常,却是浑身冰冷,除了刘裕尚不知晓章熊墨家钜子的身份,猜不到章熊去建康还另有负责建立情报网的任务外,卫阶其他的计划几乎被刘裕几句话就尽数道尽!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只怕就是卫阶肚子里的蛔虫都没有刘裕了解的这般清楚吧?
要知道,卫阶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很多都是见步行步之下做出的无奈之举,而刘裕,却在一开始就已经想通了这其中所有的关键,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