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推断之后,卫阶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因此而慌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无论这些推断是真还是假,只要他有了准备,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在这场争斗之中获得最终的胜利!
谢安我都能斗赢,还怕你一个区区司马曜?
卫阶心中的代表着各方势力的阵营也因此而发生了变化,眼下谢安刘牢之一个阵营,桓玄的荆州军是一个阵营,司马曜和王恭暂且列为同一阵营,除了他卫阶之外,就还有司马道子一人单独为一个阵营。
其他人诸如杨佺期之类,已经不在卫阶的考虑范围之类了!
在这些阵营之中,以司马道子对卫阶的威胁最小,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若非他皇族的身份,司马道子已经被卫阶在心中与杨佺期划分为同一级别了!
会稽是司马道子的大本营,他也曾经在会稽经营多年,只是经由天师道叛乱之后,会稽如今已经成了一方乱土,他多年的经营也在此一役之中,几乎消耗殆尽!
此刻司马道子最大的依仗就只有司马休之兄弟二人在淮南的乐属军,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司马休之兄弟二人早就因为谢安一个牛继马后的典故给分化了,二人再不是他的心腹家臣!
剩下的三个阵营,以司马曜的威胁最小,也最后才会发动,如今的卫阶,还是司马曜手上的一枚重要棋子,这个时候,司马曜只会想着如何尽可能地装傻充愣,来让卫阶掉以轻心之余,还不遗余力地帮他对付谢安,桓玄等人!
而最为棘手的就是谢安和桓玄了,这二人对于卫阶的威胁来说是不分轩轾的,谢安是因为有刘牢之这个可能存在的破绽,无形之中被拉低了威胁度;而桓玄的身边则是有个深不可测的侯亮生,谁也不知道侯亮生什么时候会向桓玄提出一个足以定乾坤的计策!
卫阶忽然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留在石头城的必要了,司马道子的表现一直都很稳重持成,这种关键时刻,他不会做出一些对石头城,对司马王朝不利的事,司马道子对于司马王朝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更多的时候他在朝堂之上针对的都是谢安等一众威胁司马王朝统治的老臣!
原本让卫阶留在石头城内坐镇的理由就是司马曜和王恭,在此之前,二人在卫阶心中都只是一个浮于表面的肤浅之人,让他们在石头城内隐忍数月,那无疑是极为困难的,二人身份特殊,没有他在石头城内坐镇,一旦闹出事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白白便宜了桓玄!
然而现在,卫阶已经没有这份担心了,因为司马曜甚至比他卫阶还要冷静,还要能隐忍,客观地说,司马曜的这份隐忍,已经足以与拓跋珪相提并论了!
卫阶决定,离开石头城,他要主动出击,将对他威胁最大的两个敌人逐个击破,而在此之前他要做的,自然是想出一套说辞,来向司马曜辞行!
...
“什么?卫将军,你要去建康?那石头城怎么办?桓玄大军要是来犯,谁来组织人手抵挡?寡人绝不同意将军于此刻离开石头城!”
不出卫阶所料,在他向司马曜说出离城的提议后,司马曜果然是极力反对,只是在有心之下,卫阶还是从他看似激动的情绪之中,在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一份冷静,一份隐藏得极深的冷静!
这也在更大的程度上支持了卫阶此前的推断,司马曜,扮猪吃虎!
面对激动如昔的司马曜,卫阶的表现自然也是一贯的淡然,仿佛从始至终就没有真的把司马曜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石头城只是皇上暂居之地,难道皇上还想在石头城呆一辈子不成?”卫阶的语气略显讥讽,这也符合他面对司马曜时一贯的态度。
“实不相瞒皇上,此前卫阶料定以桓玄的性格,在占据建康之后定然会犯错,故而这段时间一直按兵不动,什么都没做,卫阶是想等桓玄主动犯错之后再行出招,到时候皇上再回到建康城的皇宫之中,只是轻而易举之事!”
“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不仅城外的荆州军毫无动静,就连建康也是悄无声息,天下诸侯也没有一人站出来表态,就连北府兵也没有支援建康的意思,卫阶觉得,此刻时间已经对皇上不利,我们需要主动出击,方能找到击败桓玄的办法!”
“寡人知道将军说的有理,只是万一荆州军在将军离城这段期间有所动作,那寡人岂非要落入桓玄那奸贼之手?”司马曜看似无奈地说道。
“寡人绝不能生而受桓玄奸贼之辱!”
“皇上大可放心,半月时间,已经足够桓玄增兵打造攻城器械了,他迟迟未有动作,想必是不会再有动作了,这个时候,把皇上困在石头城与世隔绝,也许比杀了皇上有用得多!”卫阶不置可否地说道。
“而且卫阶也不是全无准备,一旦荆州军真的有所异动,石头城内的突击营士兵会保护皇上进入要塞之内,要塞坚固无比,只要不断水断粮,任由荆州军人数再多,器械再精良,也断无攻破的可能,卫阶早已命人在要塞内准备了充足的粮水,足够皇上和诸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