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充满调笑的一句话偏偏用一种极为郑重的语气说了出来,这也让刘穆之为之语塞,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现场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章熊笑了笑,站出来打圆场说道:“将军为何到建康来,是否建康城内有必须要将军出手的事要办?”
卫阶微微摇头,说道:“每件事卫阶都想亲力亲为,可惜的是分身乏术,眼下石头城已经无需卫阶劳心,所以就来建康了,卫阶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桓玄这个麻烦!”
刘穆之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闻言当即问道:“石头城怎么了?难道司马曜转性了?”
“并非他转性了,而是我们一直都低估了他!”
当下卫阶把这几天在石头城内的遭遇,还有他对于司马曜与王恭之间的关系的推断说给了二人听,二人听完之后,有点不敢相信地互相看了几眼。
“穆之忽然有点替这个司马曜感到可惜了!”最先说话的依然是心直口快的刘穆之。
“若非大局已定,司马王朝积重难返,大势已去,司马曜最终能不能成事,还真是不好说!”
“不错,听完将军所说,章熊也对司马曜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章熊点头说道。
“当年的简文帝,若是能有司马曜一半隐忍,也就不至于被桓温掌控了朝堂了,而安公和王公坦之二人也就不会树立起后来这般高的威望了!”
一时间,院内的几人都有点不胜唏嘘的感觉,都在感叹造化弄人!
“对了章熊,最近建康城内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片刻之后,卫阶首先恢复过来,对着章熊问道。
“前后有两件事需要我们引起注意,而这两件事也可以说是一件事!”章熊沉吟着说道。
“章熊你且说来听听!”
章熊所说的两件事,其中一件,卫阶已然是心中有数,多半是与司马休之散播出来的讨贼檄文有关,而另一件事,一时间卫阶还真是猜测不到!
“统领乐属军坐镇淮南的司马休之,不日前发布了一封讨贼檄文,其中历数了桓玄还有桓家的几大罪状,这份檄文的内容前日开始在建康城广为传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听闻建康周遭的一些郡县也都是反应强烈!”章熊在陈述这件事的时候,语气略显意外,似乎对于司马休之能走出这一步,让他有些想不到!
“那另一件事呢?”
卫阶淡然的表情让章熊和刘穆之二人同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要知道,他二人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颇为震惊的,司马休之敢在这个时候出来带头与桓玄作对,是需要有大勇气,和大智慧的!
“另一件事其实和讨贼檄文这件事承前启后,息息相关,说是同一件事也无不可!”刘穆之抢先一步接口说道。
“司马休之的桃贼檄文在建康城内疯狂传播了两日日的时间,桓玄都没有丝毫的动作,直到今天早上,桓玄才命人在城门处张贴了一份告示!”
“呃?”
桓玄的反应让卫阶有些意外,按理说桓玄不会如此沉得住气,脏水都泼到脸上来了,他能忍住两天连擦拭一下的动作都没有?
“告示上说什么了?”
卫阶想要的答案自然会在告示中得到揭晓,只是卫阶进城的时候心急与刘穆之还有章熊会合,并没有留意城墙上张贴的公告。
“告示上只有一句话!”
刘穆之的回答再次成功地吊起了卫阶的好奇之心,桓玄究竟是何等的自信,一句话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一句话就能反击司马休之声情并茂,有理有据的讨贼檄文?
“穆之快说!”
刘穆之嘿嘿一笑之后,这才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桓玄若为国贼,安公,玄帅岂会坐视?”
卫阶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而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绝了,真是绝了,好一个桓玄,好一个侯亮生!”
“叔宝现在知道侯先生真正的厉害之处了吧?”看到卫阶拍腿叫绝的反应,刘穆之不禁自得地说道。
“只要一句话,侯先生就能扭转所有对荆州军不利的形势,堵住天下人的嘴,同时还把安公,玄帅,还有北府兵给拉下了水,还有比侯先生更厉害的人吗?”
“我刘穆之是自愧不如啊!”
“侯亮生确是是个人才,不过对我们而言,也是绝对的心腹大患!”
章熊虽然是附和着刘穆之说话,但是言语之间却透着浓浓的杀机,这也让前一刻还是神情兴奋的刘穆之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穆之你有没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卫阶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侯亮生越是紧张谢安,想要拉谢安下水,他这趟来建康的目的就越容易达到!
“我刘穆之的胸襟,岂是周公瑾可比?”
说完之后,刘穆之似乎意识到自己这一句话有对先人不敬的嫌疑,当下补充着说道:“再则说,周公瑾是否说过这句话都未曾经过考证,当不得真,周公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