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县,不仅仅只有夜安街和北方诸族,还有一个汉帮和上述势力分庭抗礼,汉帮的老大南霸天,南破天兄弟更有很大的可能是谢安的人!
卫阶不遮不掩地先见拓跋火,再见慕容狂,丝毫不惧任何人探听到相关消息,正是此前他早就定下的策略,那就是一个人死人的游戏玩法。
既然谢安如此精于算计,那我卫阶就不与你算计,咱们明刀明枪,摆明车马来对垒,继续这个争霸天下的游戏!
在谢安看来,他卫阶早就是穷途末路,去北方找靠山也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如果卫阶找的人是慕容垂,兴许还能引起谢安的一丝警惕,如今卫阶找的确是拓跋鲜卑和慕容鲜卑,这无疑就是一种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的表现了!
谢安最大的短板就是他终究不是先知,任他再如何算计,也无法算出,数年之后,拓跋鲜卑就会在北方迅速崛起,而拓跋珪也最终成为一统北方的霸主。
一想到拓跋珪,卫阶就想到此前淮南一役前后他的所作所为,这不能不让他心生警惕,不得不说,就像看不透谢安一样,他也看不透拓跋珪,拓跋珪虽然是他必须要合作的对象,但也不可不防!
接下来的时间,卫阶都是在应酬之中度过,五胡各帮的当家,还有汉帮的南霸天,南破天兄弟,都相继来到夜安街,打的自然是拜访的旗帜,行得却是探听消息之事。
一套说辞,应付了前来拜访的所有人!
闲来无事,故而故地重游,来找一班老朋友叙叙旧!
慕容狂所担心的氐族的报复行为并没有发生,卫阶落脚的地方是夜安街的钟楼,也许是对此有所忌惮,夜安街虽然不时有氐族的人密切监视着卫阶的一举一动,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卫阶来到寿县后的第十三日,拓跋珪终于到了!
见面的地点自然还是选择在钟楼,王镇恶,拓跋火,慕容狂等人尽皆在场。
“卫公子的一切条件,我拓跋珪都欣然接受!”
没人会想到拓跋珪在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的一句话,即便是卫阶,也全然没有想到,拓跋珪就真的这么在意夜安街的利益?难道他不怕我卫阶狮子大开口,开出他无法接受的条件吗?
譬如说,你我双方各自一统南北之后,你拓跋珪需向我卫阶俯首称臣!
“当然,这些条件都是有时限的!”
拓跋珪接下来的这句话,顿时又让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一个想法,拓跋珪就是拓跋珪,果然是名不虚传!
“不知拓跋家主所说的这个时限具体何指呢?”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就连桌上早就摆好的酒碗,都还是满满当当,一见面,谈判就进入了正题。
提问的是王镇恶,卫阶是主他是仆,自然由他来打这头阵!
“自然是卫公子成为我拓跋珪的对手的那一天!”拓跋珪耸肩说到,说的极为的理所当然,仿佛此来并非是谈论合作,而是要研究二人之间何时会反目一般。
“家主...”身后的拓跋火忍不住提醒道。
拓跋珪微一摆手,示意拓跋火不要插嘴,而后看向卫阶,微微一笑之后接着说道:“难道卫公子不是这么想的吗?”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更没有永远的盟友,唯一不变的只是切身利益!”卫阶淡然说道。
“实际上,卫阶很期待这一天早点到来!”
“终究还是卫公子最了解我拓跋珪!”只见拓跋珪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接口说道。
“不过今日显然不是谈论这些的好时机,咱们还是谈论一下合作的事吧,公子需要拓跋珪做什么,尽管直言,无论是否我拓跋鲜卑一族力所能及的,我拓跋珪都会豁出去,替公子办到!”
卫阶愈发钦佩面前这个未来的北方霸主,实际上,二人都很期待着反目的这一天,因为只有二人之间的合作一切顺利,才会有最终反目的这一天!
如今的拓跋鲜卑一族,赖以生存的手段尚还只是游牧,贩卖战马,如果单单只是这一条路的话,拓跋鲜卑想要崛起与群雄并立的北方,谈何容易!
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来得更实在了,拓跋珪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为了夜安街的利益,为了寿县能带给拓跋鲜卑族的利益,他拓跋珪已经豁出去了,无论卫阶要赌多打,他都照跟不误!
这需要多大的魄力?拓跋珪肩上承担的并非他一个人的命运,而是一整族的命运!
对于拓跋珪如此气魄,卫阶钦佩之余,也愈发地忌惮,这已经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形容的了,拓跋珪完全可以为了达到目的,倾其所有!
“那就不用谈了!”卫阶双手同时端起桌上的两个酒碗,将其中一晚递到拓跋珪的面前。
“合作愉快!”
拓跋珪欣然一笑,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从拓跋珪进来,前后二人之间不过几句对话,并没有论及半分合作的细节,然而整个谈判却已经结束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