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近一个月来卫阶第一次上朝,在他刚进宫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袁湛今日也上朝了,虽然袁湛的情绪看上去还是有些低落,脸色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显得苍白,不过他能来上朝,就说明心中的情伤已经日渐痊愈。
卫阶并没有去和袁湛搭讪,一来此番进宫他有正事要办,不想节外生枝,再则袁湛隐约间一直都在和谢安站在一起,这也让卫阶有几分望而却步的感觉,只不过他不去找袁湛,袁湛却在宫门之外等着他!
“叔宝,你准备何时动身?”
袁湛一开口就让卫阶万分错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袁湛究竟意有何指。
“士深兄指的是?”卫阶试探着问道。
“你不是要去东海找徐道覆吗?”袁湛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袁湛已经答应王先生了,陪同你们一同前往!”
“什么?”
卫阶顿感意外,他已经和王镇恶明说这件事不想让袁湛掺和进来了,王镇恶终究还是去找袁湛了,如此看来,最近这段时间王镇恶经常宿夜不归,就是在陪着袁湛喝酒啊!
“是镇恶兄找你的?他和你说什么了?”卫阶皱眉问道,袁湛是他不可多得朋友,他不想袁湛因为自己而心生为难。
“是!”袁湛点头之后又微微摇头。
“不过王先生只是在第一次见到袁湛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这几日都未曾开过口,只是拎着酒过来与袁湛一起饮酒!”
“他说什么了?”
这的确是王镇恶做事的风格,而如此做法也正对袁湛的脾胃,二人都不是话多之人!
袁湛微微摇头,转而说道:“叔宝此去东海找徐道覆,无论是居于何种目的,袁湛都不想知道,待到帮助你们找到徐道覆之后,袁湛便自行回建康!”
说完之后,袁湛转身径直离开。
“临行之际,请通知袁湛一声!”
看着袁湛头也不回的声音,卫阶眉头皱的更是厉害了,王镇恶显然没有将此去东海的目的说予袁湛知道,而他说服袁湛的这句话,一定是和他卫阶的生死有关,否则早就表明态度两不相帮的袁湛,绝不会参与进来!
王镇恶的做法让卫阶心中隐生不满,只是他也怪不得王镇恶,论对天师道的了解,再加上可信度,袁湛都是最佳人选。
卫阶的脸色略显阴沉,算起来,张大跟在卫阶身边已经有不少时日了,对于卫阶的性子也早就一清二楚,当下一边替卫阶掀开帘子让他上马车,一边开口说道:“将军,袁家在建康城虽然不比谢王两家,在高门之中也无威望可言,但是袁家世代在朝堂,在高门之中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还是颇得人心的,如果将军能得袁家支持,不说事半功倍,起码也会大有裨益!”
“张大相信王先生也是这般想的,故而刻意制造将军与袁湛之间接触的机会!”
“卫阶和士深之间,还需要制造接触的机会吗?”卫阶不悦说道。
“如果只是朋友之交,却是不用!”张大冷静说道。
“然而将军与袁大人之间,还能像从前一般毫无隔阂地交往吗?王先生要做的,应该便是消除将近和袁大人之间的隔阂!”
卫阶沉默不语,袁湛虽然口口声声说往后二人还是兄弟,但是说是一码,做又是另一码,就好比今日上朝,因为谢安在场,二人见面之时就相当的冷淡,就连打招呼都省了。
想要和袁湛之间回到从前,就只能消除掉这层隔阂,王镇恶做法虽然有些罔顾卫阶的叮嘱,但是终究还是在替他卫阶考虑。
“回府再说!”
丢下一句话后,卫阶便沉默下去,马车也缓缓动了起来!
以往退朝之后,卫阶都会直接去军营,而今次,他却回了将军府,因为王镇恶才回去不过两个时辰,这会儿定然还在将军府睡觉。
果不其然,等卫阶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王镇恶还未起床,就连刘穆之都还没有去军营,想必是在等王镇恶一起。
“事情办得如何了?”
卫阶一进院子,刘穆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穆之还在想着叔宝会不会直接去军营,都已经不想再这里等镇恶兄了!”
“一切顺利!”卫阶微微点头,情绪不是很高。
“道和,你觉得咱们和袁湛之间,还能像以前那样做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吗?”
“只怕是很难了!”刘穆之叹声说道。
“没有立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今的士深兄,夹在叔宝和安公之间,想必会非常痛苦,可惜的是,一日他不做出选择,一日他都会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刘穆之说的简单明了,在他看来,南朝如今就是谢安和卫阶之争,他自己毫无疑问是站在卫阶这一边的,无论以前对谢安如何崇拜,在这种事上,他的立场是极其坚定的!
而袁湛,两不相帮带来的结果就是没有立场,和卫阶之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无话不谈,而面对谢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