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回府的路上,路过卫家大院,此时的卫家大院早就已经大门紧闭,灯火也都熄了,想来卫家上下,都已经睡下了。
明天就要去东海了,此去并非一路坦途,卫噪这个大哥不说也罢,但是王氏对他的关心却是发自内心的,卫阶多少还是有点想去和王氏见一面的念头。
只是一来时辰晚了,二来卫阶实在不愿意看卫噪那张一本正经,大义凛然的脸,故而最终还是放弃了,路过卫家大院的时候,只是脚下微微一顿,朝着大门口看了几眼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王镇恶,刘穆之,张大,自然都还没有睡下,而是呆在将军府的大厅之中等着卫阶回来,此番去谢玄的意义,每个人的心中都很清楚。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就连端木和也来了。
“叔宝,结果如何?玄帅是否已经被你说服?”王镇恶当先开口询问,这让卫阶多少有些意外,以往都是刘穆之最先沉不住气的!
卫阶微微点头,笑着说道:“幸不辱命!”
“玄帅已经答应卫阶,会极力配合卫阶的计划,到时候他会想办法回到北府兵之中主持大局,一旦玄帅回归北府兵,重新执掌兵权,咱们大事可期!”
卫阶说完之后,刘穆之一脸意料之中的神色,看向王镇恶说道:“镇恶兄,如何?穆之说的没错吧,就凭叔宝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玄帅,只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罢了!”
王镇恶失笑摇头,说道:“道和兄刚才可不是这般说的,你可是比我们任何人都着急!”
而张大则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卫阶奇怪地看了一眼张大,问道:“张大你有何话要说?为何不痛快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扭扭捏捏了!”
张大不由得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露出为难之色,而王镇恶等人顿时会意,站了起来,就要离开大厅。
卫阶微微摆手,说道:“在座的都是卫阶的手足,无需遮掩,张大你有什么说什么,就算是墨家的事,也可以直言不讳!”
如果只是军营之中的事,张大不会如此为难,看他如此扭捏,卫阶已然猜到必然是一众墨子有什么话想要张大转告给他这个当代墨家钜子!
“他们都不同意钜子你孤身犯险!”张大开口说道。
“前任钜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失踪了,好在还有将军你能扛起墨家大旗,若是将军你再出什么意外,不说墨家就此消亡,只怕也会真的从此一蹶不振,再无兴起的可能了!”
“那大家伙的意见呢?”卫阶皱眉问到,事实上,即便是他卫阶真的回不来,墨家也不会消亡,总有一天墨家都会为世人接受,大放异彩的!
“他们让张大务必追随将军身侧,以策万全!”张大略显心虚地低头说道。
“依卫阶看,这应该不是大家伙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吧?”卫阶顿时明白过来,这张大这是在跟他耍心眼呢。
“是你撺掇大家伙来说这番话的吧?”
张大闷不吭声,不再接口,只是倔强地站在原地。
卫阶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再拒绝张大随行,只怕会寒了他的心!
“罢了,罢了,明天你便与我们一同前往东海吧!”卫阶只能是一边无奈摇头状,一边说道。
张大顿时惊喜万分,却也识趣地没再多说,而是坐了下去,端木和深夜前来,是有要事禀告的!
“禀将军,刚才寿县拓跋鲜卑族的拓跋火来了!”众人都说完之后,端木和这才站了起来,拱手说道。
“拓跋当家来了?人呢?”卫阶微微一怔,拓跋火竟然会来建康,这倒是真让他有点意外。
“拓跋当家并未逗留,将东西放下之后就回寿县去了!”端木和接着说道。
“他是来送东西的?是什么?战马吗?”
卫阶心中一喜,拓跋火如果真的是送战马来了,那必然是拓跋珪的意思,拓跋珪若能如此识趣,这个盟友也算是没白找了!
“不是战马!”端木和摇头说道。
“拓跋当家送来的是数十箱钱财,总数超过百万贯!”
卫阶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拓跋火将此前夜安街的收入给他送过来了,上次他和王镇恶二人离开寿县,走得匆忙,直接就将夜安街交到了拓跋火还有慕容狂的手中,对于这几年夜安街攒下的财富,也并没有整理点数。
如今时间过去大半月,拓跋火却亲自送了过来,倒也难得,拓跋火送来的虽然不是卫阶最想要的拓跋鲜卑族的战马,这百万钱财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战马不好买,但是给禁军士兵们加强一下装备,提升一下待遇,却是绰绰有余了!
“这个拓跋珪倒是一个守信之人!”卫阶点头赞赏说道。
“这些钱财就交由道和来保管吧,给所有士兵都加发三个月的粮饷,此外给他们订制一些质量上乘的护具,今日起,军中伙食提升一个档次!”
“穆之替所有士兵谢过卫大将军的出手阔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