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之宝?”袁湛愕然看向卫阶。
“我们袁家的情况叔宝应该清楚吧,虽然不说是家徒四壁,但是也算是清贫之家了,何来传家宝呢?也没什么东西当得上是传家宝!”
“士深兄你误会了!”卫阶摇头说道。
“卫阶说的传家宝并非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另有他物,比如说代代相传的家书之类...”
无奈之下,卫阶只能是继续尽量引导着袁湛去思考一番,而袁湛也确是是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片刻之后眼前一亮。
“听叔宝这么一说,袁湛倒是有些印象了!”袁湛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
“袁家祠堂之中,确是收藏着一个锦盒,只不过这锦盒之中存放着的并非是什么宝贝,只是一封书信而已,袁湛幼年时,我爷爷传给我父亲的时候,曾经看过一眼!”
卫阶心想这就对了,想必这锦盒之中的书信就是当今这个伪司马王朝窃国的直接证据,而谢安拉拢袁家,也就是为了得到这个东西,只是如此重要的东西,袁家上下怎么就收藏在祠堂这么不隐秘的地方?
祠堂,对于自己家族来说,确是极为神圣的地方,但是对于外人而言,实在是毫无顾忌可言!
“士深兄知道这封书信上说了什么吗??”
卫阶一再的追问,终于引起了袁湛的注意,只见袁湛疑惑地看向卫阶,开口问道:“叔宝何以对袁湛这封家传的书信如此感兴趣,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
这封信袁质早晚都要传到袁湛手中,以继续作为袁家自保的本钱,也就是说袁湛早晚都会知道这封书信的内容,当下卫阶把心一横,决定和袁湛实话实说。
“实不相瞒,昨晚卫阶和玄帅见过面,玄帅和卫阶提到过你们袁家这封代代相传的书信!”
一行四人,张大在前面开路,而王镇恶在察觉到卫阶有话要和袁湛单独说之后,便追着张大去了,卫阶毫无顾忌地就直接说道。
“想来令尊大人还未将这封书信传到士深兄你的手上,对于这封信的内容,士深兄你还并不知情!”
“难道叔宝你已然知道这封信上的内容?”袁湛略显不可思议地问到,这可是他们袁家家传的书信,卫阶一个外人,怎么能清楚信上的内容,难道他看过不成?
“士深兄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卫阶不答反问。
“袁家自你而上,三代同朝为官,三位袁大人都是忠实憨厚之人,敢问士深兄,以当下朝堂上形势的复杂,你们袁家三代,是如何在朝中立足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袁家与世无争,不与人结仇结怨,便能和各方势力都相安无事?”
“难道不是吗??”袁湛瞪大眼睛问道。
“不瞒叔宝说,对于家父,还有爷爷的一味忍让,袁湛早就忍够了,终日上朝,却都犹如事不关己的路人,从袁湛与家父和爷爷一起上朝起袁湛在朝堂之上,就从未见过阿门开口说过话,从未对朝政提出过半点意见,如此不作为,还做什么朝廷命官!”
“士深兄你错了!”卫阶摇头说道。
“并非两位袁大人不作为,而是他们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切因由都是因为你们袁家的那封家传的书信!”
这封信对于袁家而言,就是一柄双刃剑,既是袁家自保的凭恃,又是时刻悬在袁家上下脑门之上的一把催命之剑,袁湛的先辈,包括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是极为明智之人,正因为他们看透这一点,所以在朝堂之上从来都是与世无争,不争权,不夺利,不拉帮结派,不结党营私,更不会随便站队!
因为无论是哪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给袁家带来灭顶之灾!
“叔宝,袁湛都快被你说糊涂了!”袁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还是直接告诉袁湛,这封信上究竟说了什么,能让我的祖辈们能始终混迹朝堂之中,却又甘心选择一辈子庸庸碌碌!”
“即便士深兄你不问,卫阶也已经打算全盘告知了!”卫阶点头说道。
“只是说来话长,这还得从当年晋元帝举朝南迁之前说起....”
当下卫阶将牛继马后这个典故,还有谢王两家,以及袁家和如今的这个司马王朝之间的关系,他所知道的都尽数说给了袁湛,袁湛听完之后,整张脸都变得苍白起来。
“叔宝你的意思,如今的这个朝廷,早就已经不是正统的司马王朝?”
袁湛的声音略带颤抖,说完之后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直到此刻袁湛才知道当年袁湛弱冠之时,父亲和我说的那句‘能得几分糊涂,便得几分逍遥’的含义!”
“原来父亲那个时候就想告诉袁湛,如今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而只有装糊涂,才能在这乱世之中觅得几分逍遥!”
“士深兄也许曲解令尊的意思了!”卫阶摇头说道。
“卫阶猜想,令尊是想告诉士深兄,与人糊涂,心中清醒,方能得到真正的逍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