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他有点看不透!
何福天从船上带下来的人数不多,不过十余人,还尽皆是搬运货物的苦力,徐道覆身份特殊,他不知道徐道覆有没有隐匿在这些人之中,但是以他的眼力,却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这十余人,横看竖看,都是实打实的苦力!
何福天的态度更是让卫阶有些摸不着头脑,无论此番回基地结果如何,难道他不应该第一时间向他卫阶说明吗?就这样闷不吭声地回了酒楼算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店小二忙不迭地从楼上跑了下来,来到卫阶等人身边,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不自然。
只听店小二歉然说道:“何老板说,他在返回东海途中遭遇了风暴,一路之上九死一生,如今想要好好歇息一番,请几位大爷回房稍事休息,回头再请几位大爷前往说话!”
张大当下就要发作,却被卫阶伸手制止。
“我等这就回房,还请代为转告何老板,让他费心了!”
说完之后,卫阶看了一眼身边几人,带头走回了房间之中。
“徐道覆来了吗?”
卫阶问的人是袁湛,在座的几人,除了袁湛有可能见过徐道覆之外,其他人都未曾见过。
他自己虽然与天师道有过多次接触,但是徐道覆却还真的是素未谋面,孙泰,孙恩,卢遁他都见过,唯独徐道覆,从未见过!
不料袁湛却是微一摇头,说道:“袁湛惭愧,并未见过徐道覆的真面目,适才也没有看出谁是徐道覆!”
“刚才那些人怎么看都是货真价实的苦力,徐道覆是天师道的兵马大都督,怎么会夹杂其中?”张大摇头说道。
“一个人的形象外表还可以稍加掩饰,只是这气质,如何能掩饰的住?”
“依张大看,这个徐道覆根本就不想来和咱们谈论合作的事,这个何福天回来了却不与我们见面交待,只怕是向我们动手了!”
张大所言不无道理,徐道覆若是没有与卫阶见面的打算,那就说明他对于卫阶合作并没有兴趣,借机除掉卫阶,替孙泰报仇,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镇恶兄怎么看?”
卫阶双眉微蹙,张大所说正是他心中的担心,当下看往还未曾发表意见的王镇恶,想听听他的看法。
“徐道覆来了!”王镇恶的话颇有几分一语惊人的意味。
“不知叔宝你有否留意到那几个苦力中排在末位处的那个身材最为高大之人!”
王镇恶这么一说,卫阶顿时露出回忆的神色,当下微微点了点头。
“卫阶记得,这最后一名苦力相比其他人,确是高大不少,只是卫阶怎么似乎回忆不起来他的模样?”
说完之后卫阶都有点莫名其妙起来,那几名苦力排着队从他们的身边经过,走进酒楼,说是擦肩而过都毫不为过,只是这最后一名苦力的样貌却始终想不起来,而前面的那几个,他都能清晰记得。
“因为他的肩膀上搭了一块汗巾!”王镇恶笑着说道。
“在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他用这块汗巾做出了擦汗的动作,同时也遮住了他的样貌,如果镇恶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人定是徐道覆无疑,他来了!”
经王镇恶这么一提醒,卫阶细想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当时这个人擦汗的动作显得极为自然,卫阶自然就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的潜意识中,徐道覆如果隐藏在这几名苦力之中,一定不会排在首位或是末位,那样就有点过于显眼了!
“也许这个人真的是在擦汗呢?”张大质疑地问道。
“王先生就凭他这一个动作就断定他是徐道覆,会否武断了一点?”
“不知张大你有没有留意到一件事!”王镇恶不置可否地说道。
“这些苦力个个都衣衫褴褛,如今又正值隆冬,他们肩上的货物并不沉重,如果是一个干惯粗活的苦力,会不会因为这么点货物就会流汗?镇恶记得没错的话,这几人之中,还有几人都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呢!”
“还有,张大你别忘了,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风暴,只怕骨子里都还透着海风的寒意!”
张大顿时为之哑口无言,王镇恶不禁观察入微,分析更是透彻!
“既然来都来了,就说明徐道覆有和我们合作的兴趣,为何又遮遮掩掩,对我们避而不见?”虽然哑口无言,却也不代表心服口服,当下张大略显刁难地继续问道。
“这点很好解释!”卫阶沉吟着说道。
“徐道覆的身份非同小可,谨慎一点是理所应当的,何福天是酒楼的老板,身份最高,他自然只能扮演何福天的随从,而混在苦力之中则最能掩人耳目!”
“至于他没有当即见我们,想来是想考量一下我们的耐性,进而进一步判断我们合作的诚意,而且此举徐道覆只怕也不无试探我们的意思!”
王镇恶赞同地点了点头,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