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天师道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故而对北府兵心存忌惮,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卫公子说的不错!”徐道覆点头说道。
“实不相瞒,上次拜卫公子所赐,我天师道元气大伤,这几年才稍有恢复,却也再经不起第二次风浪,否则只怕有土崩瓦解的可能!”
“事实也确如卫公子所说,我们对北府兵心存顾忌,取会稽八郡容易,但是想要在北府兵的反扑下守住会稽,以眼下我天师道的实力,却是万万不能的!”
徐道覆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又知己知彼,说话间也是进退有据,端的是一个人物,卫阶听得不由得暗自点头!
“如果卫阶有办法能让徐都督在占据会稽八郡之后,南晋任何一支军队都对会稽无暇顾及,这是否是将会稽八郡拱手相让给徐都督?”卫阶看着徐道覆,一字一句地说道。
“卫公子此言当真?”徐道覆眼前一亮,终于略有失态,差点就没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三年!”卫阶没有直接回答徐道覆的问题,而是转而说道。
“卫阶保证,三年之内,没人会对徐都督治下的会稽郡出动一兵一卒,换句话说,徐都督有三年的时间可以依据会稽郡休养生息,以图将来!”
“三年?”
徐道覆双眉微蹙,显然他的心中也很清楚,会稽八郡虽然富庶,但是三年时间,却也不足以让他徐道覆的羽翼彻底丰满起来,三年的休养生息,也并不足以让他筹备争霸天下的本钱。
“三年已经是卫阶能做到的极限!”卫阶淡然说道。
“徐都督不会是没有信心吧,旁人三年或许并不足够,但是以徐都督经天纬地之才,以及满腔的抱负,三年时间应该已经足矣!”
此番卫阶已经不是单纯的激将了,他心中确是隐隐有了这样的感觉,徐道覆这个人殊不简单,三年之后,拥有了会稽郡的徐道覆,真的可能会是他卫阶一个强而有力的对手!
“徐某人该做些什么?”不觉间,徐道覆也难免落入了卫阶的节奏。
“徐都督要做的很简单,在占领会稽后,你要做出集结所有力量,进犯建康的姿态!”
卫阶做这么多事,就是想让天师道的大军摆出这样一个姿态,如此他才能联合谢玄,将北府兵从京口调离,给苻坚创造出一个南下的大好时机!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徐都督还可以顺手帮卫阶一个忙!”卫阶接着说道。
“不日司马道子父子会回到会稽,届时可能会给徐都督制造一点麻烦,不过想必徐都督还没把这对父子放在心上!”
“卫阶想说的是,司马道子任由徐都督处置,只是这个司马元显,徐都督要把他留给卫阶,也算是徐都督给卫阶准备的一份回礼吧!”
“一份回礼怎么足够?岂非显得我徐某人小气,没有合作的诚意?”当下徐道覆哈哈大笑起来。
“就让徐某人再送卫公子一份大礼吧!”
说完之后,徐道覆转头看了一眼何福天,后者顿时会意,看也未看卫阶等人,径直离开了密室。
张大顿时一脸警惕地盯着离开的何福天,而卫阶等人则是若无其事地任由何福天离开,眼下正是相谈甚欢的时候,徐道覆总还不至于做出什么破坏气氛的举动吧!
只是各人心中对徐道覆口中所说的另一份大礼都充满着好奇,徐道覆究竟给他们准备了什么?从他和何福天之间无声的对话来看,这份大礼应该是早有准备!
一时间,双方都进入了等待的状态,密室之中也变得沉默下去,卫阶没有问,徐道覆也没有说,二人只是微笑相对,静等何福天带着那份大礼回到密室之中。
何福天这一去,足有两刻钟的时间才返回,只是回到密室的时候,确是双手空空,并没有此前所说的大礼。
走进密室之后,何福天对着徐道覆恭敬地点了点头后,再次无声地站到了徐道覆的身后。
徐道覆微微一笑,对着卫阶说道:“大礼已经替卫公子准备好了,就在酒楼外的马车之上,想必对于卫公子而言,这会是一份天大的惊喜,稍后就请公子自行揭盅吧!”
徐道覆这就要送客了,卫阶微笑摇头。
“徐都督对卫阶是真有信心啊!”
迄今为止,双方也只是对合作的框架达成共识,在细节方面却只字未提,这不能不让卫阶有所意外,恍惚间,卫阶在徐道覆的身上看到了拓跋珪的影子,当初他与拓跋珪谈及合作,他也是这般姿态,用拓跋珪的话说,一切轻重,自在双方心中衡量!
合作,讲究的一种不言自明的默契!
徐道覆不说,他卫阶却不得不把话说清楚,合作简单,但是合作之后的事,却简单不了!
“徐都督,有句话卫阶得说在前头!”卫阶沉吟着说道。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