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盛泽宇不知道说了什么。
“叭”的一声,手机掉落在地上,宋年夕脚下一个踉跄,竟要一头栽下去。
陆续吓得脸色一变,像箭一样冲过去扶住,“宋年夕,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宋年夕却没有任何反应,眼里满是迷茫,整个脑子空白了好一阵。
她分不清自己刚刚是听到了一句荒唐的笑话,还是真的……
“宋年夕,宋年夕,你还在吗?”手机里,盛泽宇焦急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陆续忙把手机拿起来,一字一句咬出,“盛泽宇,到底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听到陆续的声音,似乎惊了一跳,沉默了几秒钟后,盛泽宇才幽幽开口。
“刚刚方阿姨打电话叫我去别墅,我去了,她……”
“她怎么了,说--”陆续急得大吼一声。
怀里的宋年夕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薄唇一动,从唇里轻飘飘的吐出四个字:“她……自杀了。”
轰!
如同一道响雷在每个人脑子里炸响。
陆续感觉眼前发黑,耳鸣阵阵,呼吸困难。
然后,他微弱的听觉里传来宋年夕绝望的惨叫声:“妈--”
……
方慧死了。
陆世伟走后,她和护工说想回家看一看,又向医生请了假,在医生的叮嘱下打的回到别墅。
到家后,她和陈妈聊了几句话,说今天晚上不想回医院,想在家里住一夜,医院里的那股味道她不想闻。
陈妈没多想,别说夫人住不惯,自己每天去都还觉得心惊胆颤的。
她想着夫人的身体,赶紧回到厨房替她煮燕窝粥。
煮粥的时候,方慧就在房间里慢慢遗弃着步,里里外外的都走了一遍。
粥煮好。
方慧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的吃了,夸奖了一句“今天的粥挺香的”,然后让陈妈去忙别的事情。
她自己则上楼休息。
陈妈回忆说,她上楼的样子和平常没有两样,到了二楼时,还冲她说了句话。
“陈妈,快过年了,你把东西收拾收拾,跟儿子媳妇一道过个团圆年吧。”
说完这一句,她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用手机给盛泽宇拨了一通电话,让他三个小时后到别墅来一趟,说有东西要给他。
然后,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最后穿上她生前最爱的一件旗袍……
等盛泽宇赶到别墅的时候,她身体的三分之二的血,已经流光。
是割脉而死。
她留下两封信,一封信是给盛泽宇的,说她因为患了绝症,所以想早点解脱,这个家里的一切,包括房子和存款,统统都还给盛家。
另一封信,是留给宋年夕的。
宋年夕在赶往别墅的路上。
陆续这一路,两条胳膊把人圈在怀里,隔几分钟就小心翼翼的吻了下她的鬓角。
她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让陆续几欲抓狂,他宁肯她骂他,咬他,打他,都好过现在发这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车子越靠近别墅,怀里女人的身体越冰冷。
他闻到了血腥味,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宋年夕,你干什么,松嘴!”
宋年夕却把自己的唇,咬得更重了。
鲜血淋漓!
陆续立刻怒了,他用手钳住了她的下巴,用了死劲才迫使她轻开了牙齿。
“宋年夕,你冷静点好不好。”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想抽自己。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死,死于自杀,不是生老病死,不是飞来横货,是自杀。
任凭是谁,都无法冷静下来。
宋年夕缓缓抬起头,对上男人愤怒的目光,勾唇笑了笑:“你妈被逼死了,你会冷静吗?”
这句话,二话没说,就把女人的脸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宋年夕觉得自己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无比眷恋男人的怀抱,另一半,她想狠狠的推开她。
人一生不过几十年,转瞬间就走过近三十年,浮光掠影,难道自己就真的不配有一点点幸福的时光吗?
从前是爸爸,小初,现在又是方慧!
路,总有走到终点的时候。
不管宋年夕心里再怕,方慧的别墅已经到了眼前。
她愣了下,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她在哪个房间?”
盛泽宇迎出来,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自己的卧房,你……做好心理准备。”
宋年夕跟着他走进层,上楼的时候,她一条腿没有迈开,踉跄了一下。
陆续伸手扶住了。
宋年夕愣了一下,茫然道了声:“谢谢!”
陆续让她这一声“谢谢”,气得脸色发白,顿在半空中的手有点颤抖,好一会,才咬着牙说:“我们这间,永远不需要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