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文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眼睛亮了起来。
“酸脆爽口吧?”
赫瑞文再尝了尝另外两道凉菜,非常认可道:“真挺让我意外,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不弄个大一点的名门。”
沈鑫笑笑。
“陶进因为大舌头,没有人认养,初中毕业后跟着人学做菜,做了好些年小工,偷了点师,存了点钱,我们兄弟几个又支助了点,才开了这个小饭馆。”
“你支助了多少?”
“两万块。”
“还了吗?”
“我混得比他强,还什么还。”
赫瑞文心中一动,像是在缝隙里窥见了一点真相。
那个傻小子给顾画报仇,支助兄弟开饭店,给好朋友的孩子做便宜的爸爸,他的脑回路里面,装着一只助人为乐的手。
这手一发痒,就想伸出去挠两下。
“沈鑫,陈加乐的孩子明明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帮她?”
果不其然,那傻小子挠挠头皮,“就是不太忍心她做单亲妈妈。”
赫瑞文这会不知道是该气呢,还是该笑,这傻小子心里装着路人,装着兄弟,装着朋友,唯独没有他自己。
赫瑞文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小半杯。
沈鑫却傻笑道:“别喝那么猛,会醉的。”
醉吧!
醉死拉倒!
醉不死,他也快被这小子活活气死了。
赫瑞文脑袋发沉,又闷声干了一大口。
……
等菜上齐的时候 ,赫瑞文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沈鑫赶紧结了帐,把人扶了起来。
赫瑞文也就顺水推舟的任由他搀扶到车里,靠在副驾驶位上理直气壮的挺尸。
车,开出巷子。
赫瑞文打了个酒咯,借着涌上的酒劲问,“沈鑫,如果有一天,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怎么跟他解释你曾经和别的女人有过一段婚姻?”
“还能说话啊,没醉得离谱。”
“你回答我!”赫瑞文突然大吼了一声。
这年头,是个男人喝醉酒就会大吼大叫,沈鑫不打算和醉鬼计较。
“我这不是还没遇到吗,遇到再说。”
“你……”
赫瑞文头痛欲裂,这小子是打算不把自己气死,誓不罢休!
沈鑫见他一副痛苦的快死的样子,随手拿起一旁的矿泉水,拧开,“来,喝口水。”
赫瑞文微微睁开眼睛,黑成一片的车里仿佛只有沈鑫的眼睛里有光。
他垂下眼,就着那人的手,喝了一口。
喝完,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水是他来之前喝过的。
赫瑞文瞬间觉得,头痛得更厉害了。
……
春节的几天长假,终于在人们不情不愿的愤怒中结束了。
若想评选出这个春节最倒霉的人,除了在医院里挺尸斐大少外,还有奋斗在一线的娱乐八卦的记者们。
突如其来的车祸闹得整个帝都的娱乐圈忙成一锅粥,个个分身乏术。
有人守在斐家别墅;
有人守在性感女神公寓;
还有人二十四小时蹲点市人民医院的急诊科。
医院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奇怪的药味,混在一起,又苦又臭,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过这种折磨换来的,是偷拍到性感女神半夜溜进斐少病房,又半夜溜出斐少病房。
靠啊!
都断胳膊断腿的了,还半夜幽会,这对男女果然是在热恋中啊!
初八。
陈加乐刚上班,就被小护士们劫到了更衣室,轰炸了一脑门的桃色八卦新闻。
“那个性感女神也太不了脸了,半夜跑进人家的房间,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
“你和明星谈矜持,就像和小姐谈贞操一样。”
“护士长和你们说啊,她进去后,房间里就转出了怪声,像哭不像哭,像笑又像笑。”
“叫床声吧。”
“一个脑震荡,一个断手,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以什么体位做的,反正我单纯的脑袋瓜子是想象不出来。”
“护士长,护士长,你怎么衣服换到一半不换了。”
陈加乐忙回过神,扯出个笑:“听你们八卦听入迷了。”
话音刚落,有值班小护士进来,“护士长,12房的床人让你去帮他办出院手续。”
当着同事的面,陈加乐不能暴粗口,只能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贱人!
……
陈加乐走到病房,不出意料的看到某个渣男靠在床头,穿戴整齐,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
她停顿了有三秒钟的时间,发过去,把他嘴里的烟拿了下来,掐灭了扔掉。
“在这上面签字,签完把医院的帐结了,然后到药房去拿口服药。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