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李岩二人已经走到了河南境内。朱媺娖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头,“南直隶应该在南方吧,为何要朝西面走!”
朱媺娖的话让李岩一阵为难。李岩有无数的借口搪塞朱媺娖,可是自己又岂能忍心伤害这么一个单纯的姑娘?李岩跃下马,跪倒在朱媺娖身边,说道,“罪臣李岩,拜见公主殿下!”
“李岩,李岩”,朱媺娖念叨了几遍,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你是闯贼身边的大将李岩?”
“正是李岩!”李岩沉声回答。
“你是闯贼派来欺骗我兄妹的?”朱媺娖想到自己的兄长,声音颤抖。
“不是,我李岩现在已经脱离了李闯的势力,希望可以辅佐大明!”李岩在最短的时间说出自己的念头,以免得让朱媺娖瞎猜。
朱媺娖一向聪慧,“前些时日,你协助李闯,推翻了大明,逼死了父皇,现在,却说要辅佐大明,李岩,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么?”
李岩沉声说道,“其实,李岩并不想辩解什么,因为我问心无愧。当初帮助李闯推翻大明,是因为昏庸的大明朝堂外不能抵御外侮,内不能安定百姓,导致民不聊生;现在放弃李闯,也是同样的原因!”
朱媺娖冷笑,“就算你说的大道理全都对,难道现在的大明就朝政清明,君明臣贤,值得李岩你辅佐了?”
李岩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李岩坚信,现在虽然国破家亡之际,但也到了不破不立之时。”
“本宫明白了,你是想要当一回‘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朱媺娖讽刺的说道。
“不,我只是想要奉天子以令不臣’。”李岩说道。
“这不是同样的意思?”朱媺娖说道。
“不一样,因为是‘奉天子’,所以天子不再是傀儡。”李岩说道。
“文字游戏有意思么?李举人?”朱媺娖看着李岩。
李岩突然下跪,“我李岩在此立誓,终此一生,效忠明太子朱慈烺殿下,效忠大明。李岩及后世子孙永大明土地上称王,更不会称帝。大明重归一统之时,就是李岩及后代离开大明土地之日。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朱媺娖仔细的思索了李岩的誓言,似乎没什么漏洞。但也不会因此就原谅并相信李岩,说道“誓言不是说说而已,还是要靠做的。”
李岩想要再次上马与朱媺娖共乗,朱媺娖却闹着要下马,“本宫不会和狼子野心的人共乗一骑,你让本宫下马。”
李岩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牵着马,带着朱媺娖慢慢的走。
看着李岩在自己前面,默默牵马的模样,朱媺娖忽然有些心疼,可是想到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欺骗了自己,又忍住了。
其实,李岩也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无助。刚才就经过了一个乡镇,他完全可以购买或者租借一辆马车朱媺娖单独乘坐。但是这样,可就失去了与朱媺娖缓和关系的机会。
二人在行进间,突然乌云压顶,很快带来了一阵骤雨。二人虽然带来了一些换洗衣服,但只有一把油纸伞。理所当然的,油纸伞给了朱媺娖,李岩瞬间成了落汤鸡。结果也相当凄惨,在冒雨赶到一家客栈的时候,半夜时分,李岩发烧了,这并不是假装。
朱媺娖从李岩的包裹中取出银两店家给李岩找个大夫来。大夫给李岩开了药,当天晚上倒是出汗了。李岩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毕竟习武之人,即使发烧也是容易抵抗的。
看到小那关心却又故作冷漠的模样,李岩心中偷笑。慢慢的起身,似乎是想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水。不成想,脚下一滑,竟然摔倒在地,茶壶与一个杯子都摔到地上,摔成了几瓣。
朱媺娖原本是住在隔壁房间的,听到声音,犹豫好一会,还是跑了过来,艰难的扶起李岩,喊来店老板,给李岩重新拿来一个水壶。
李岩在床上拿起杯子想要自己喝,却双手颤抖,将然将水洒在了床上。朱媺娖没办法,只能给李岩喂水。李岩“艰难”的喝了两杯水,方才对朱媺娖说道,“李岩真是没用,麻烦黄姑娘了!”
朱媺娖皱了一下可爱的鼻子,说道,“你确实没用,发烧了,连自己喝个水都不行。”
然后,朱媺娖又给李岩喂了几块点心,方才回到自己的卧室,当天夜里并没有睡好,主要是担心李岩的病情。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李岩有了朱媺娖的照顾,心情格外的好,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烧就退了。
不过,李岩还是在这家客栈停了下来,自然是在林薇等人。
第二天,乘着马车的林薇等人终于来到,李岩一行又休息了一天,上路了。在十二天后,终于来到信阳的鸡冠山。
朱媺娖也见到了自己的兄长。却见自己的兄长竟然与这些反贼相处的很愉快,兄长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旁人也没有体现出对他的特殊照顾,其乐融融。她却是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在民间也流落了不短时间,吃了不少的苦,已经学会了包容与体谅,这是上位者最难拥有却也是最宝贵的品质。大明那么多的帝王,能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