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焦琏与李岩一道回到梧州,面见瞿式耜。
李岩只字未提自己的功劳,却将焦琏夸上了天,将焦琏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的对瞿式耜说了一大通,最后还对瞿式耜说道“若非焦参将深明大义,自己也不可能轻松打败杨国威的大军。还请瞿大人对焦参将不吝封赏。”
瞿式耜一向苦于无兵无将,所以广西的首府桂林都不敢去,只能屈居在梧州,若能得一得力干将,收复桂林,自己名正言顺的在桂林发施令不是更好?
听闻李岩对焦琏的夸耀,心中对焦琏不免有了期待,“若焦参将当真能够配合李将军收复桂林,广西总兵一职,老夫亦不吝封赏。”
李岩拱手笑道,“李岩就不去桂林了,若焦参将本身不能克复桂林,那他也配不上广西总兵一职。”
瞿式耜赞同李岩的意见,“既如此,焦参将你自去收复桂林,克服桂林之日,就是你荣升总兵之时。”
焦琏大喜而去。
边上赵兴说道,“话说这李将军也确实够朋友,自己的功劳丝毫不提,却将将军狠狠夸上一通将军的总兵一职也有了希望。”
刘起蛟却说道,“就一点,李将军似乎太吝惜自己的兵马,都不愿和我们一道出兵桂林!”
焦琏说道,“你们啊不懂!李将军是明知道桂林可被我轻松拿下,才让我名正言顺的当好广西总兵啊!”
众人一起赞叹李岩的高义。
焦琏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宣诸于口,“李岩的拥立之功就已经大到泼天了,再多的功劳也不能锦上添花,相反,只会让朝臣更加忌惮。不揽功,才是最佳的选择,反而会给朝臣谦逊的感觉,如此才是大智慧的人啊。”
随后,焦琏利用潜藏在桂林守军中的内应,果然轻松克服了桂林,随后被瞿式耜上表提拔为广西总兵,瞿式耜也来到了桂林。
朱慈烺在肇庆称帝的事情,首先传到与广东紧邻的福建。这个时间已经是七月初。此时,唐王朱聿键已经在闰6月27日即位,并改元隆武。接到南方肇庆来的圣旨隆武朝群臣面面相觑。
此时,代表宣武朝廷前来宣旨的是已经担任左都御史的杨廷麟。见到众人的表现,杨廷麟内心也是一咯噔,“果然如同李岩所说,面对大位与拥立劝进的滔天功勋,人都不会轻易舍弃的。”
只是,众多文官心有忌惮,还不敢直接质疑,窃窃私语的居多。郑芝龙作为隆武朝廷的实权派,即使是面对隆武帝也没有丝毫收敛,更何况是广东来的使者?
没等杨廷麟对隆武帝行礼,他就傲慢的看着杨廷麟说道,“早在弘光朝已有太子殁于京师的定论,就不知,你们的太子是哪来的?”
面对一名盛气夺人的实权武将,杨廷麟丝毫没有显露怯意,理直气壮的说道,“弘光朝认定太子已殁之时,实则太子依然流落民间,自然不知道外面情形,对于外面之传闻无法做出回应,也属应当。”
这时候,郑芝龙身边的狗腿子,隆武朝兵部尚书郭必昌开口道,“尔等说太子为真,可有证据?”
杨廷麟说道,“老夫曾任太子讲读官,如何不认得太子?且太子随身携带先帝遗诏,私密印章,如何做的了假?”
郭必昌反驳道,“证据可以伪造,人证未必做的了真?”
这就是是在污蔑杨廷麟造假了,杨廷麟如何还能忍,大喝一声,“奸贼敢尔!我杨廷麟一向有一说一,从无谎言,你这奸贼焉敢污蔑与我?况且,无论前朝大学士寄庵先生傅冠还是石斋先生黄道周,均为世人敬重的正人君子,岂会说谎?岂能说谎?”
郭必昌一见杨廷麟搬出了黄道周,不敢在说话,毕竟,黄道周在读书人心目中就如同圣人一般,他可不敢当众说黄道周的坏话。
见狗腿子不敢说话,郑芝龙说道,“姑且不论太子真伪,我且问你,京师距广东何止千里之遥,太子是如何广东的?”
杨廷麟向南作揖,方才说道,“太子原本欲投周国丈,幸得镇南伯李岩李子固忠义,冒着生命危险京师,救出了太子,又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将太子护送到广东。”
“李岩?没记错的话,李岩应该是贼寇李闯的制将军,在杨大人的口中就成了忠义之人?”郑芝龙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忠义,并不仅仅是看一个人的出生,还要看他做了什么?想当初,郑将军岂非也流落于海外?”杨廷麟讽刺道。
“你……”郑芝龙气急了要拔刀相向,杨廷麟不为所动。
边上闪出隆武朝的礼部右侍郎兼东阁大学士林增志,与杨廷麟一样,同样曾是太子的讲读官,与杨廷麟自然有些交情,出列对郑芝龙说道,“平虏侯暂息雷霆,伯祥毕竟乃是使者,还需忍让一二。”
见事情眼看不可收拾,高坐殿上的隆武皇帝只能发言,“若论血缘亲疏,自然是故毅宗皇帝之太子最为亲近,理应为大明皇帝。然则,太子之真假,也确实需要多方论证。既如此,我欲派人广东,若太子为真,朕自然退位,改奉太子为主。”
杨廷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