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巴山率军赶到前营,与陈锦商议。
巴山一向沉稳,听闻老爹战死自然难过,不过,他毕竟不是汉人,满人之前一向生活困苦,早死甚至夭折者少数,习惯了生死,且八旗兵能征善战,善泳者溺,战死者自然不会少。对于自己老爹的感情似乎也就那样,在陈锦的劝说下,还是冷静下来。沉思良久,“据逃回的士兵回报,此次进攻江宁的明军数量并不多,之所以获胜,无非是出其不意罢了。既如此,我们趁夜攻城,首先占领小安德门,以此为据点,休养生息,来日与明军决战。”
陈锦点头。
李岩也在考虑在何处防守的问题。自己的兵力不过两千左右,想要防守偌大的南京外城,那是不可能,甚至,连南京的内城,如果分散兵力,甚至都很难守住。既然如此,那就以皇城作为最后的防御目标吧。不过,李岩并不是单纯的被动防御,还是要做出主动防护的态势。
清军自西而来,时间,最有可能的是经过安德门外城,再通过聚宝门内城。而内城后,夺回皇城,他们必须经过秦淮河上的几个桥梁。想到满清后期的七里桥之战,李岩心中有谱了。
再说巴山统领的清军,小心翼翼的接近小安德门,却发现城门口黑漆漆、静悄悄,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明军也在摆空城计?我可不是司马懿。”巴山自诩熟读三国演义,已经是接近孔明般的智慧统帅,将明军的计谋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即使如此,还是安排陈锦的绿营兵探路。
陈锦同样是谨慎之人,他仔细的观察了城门附近一群,却什么也没发现,想用脑子考虑一番,可惜没有蛛丝马迹,似乎也推算不出什么结果。
想了好久,只把士兵们都搞得不耐烦了,纷纷请示应该怎么办?搞得陈锦也火了,“你们想死,我难道还阻拦么?”于是将叫的最欢快的那个倒霉蛋军官派了出去那小军官恨恨的只打自己嘴巴子,“我嘴贱个啥?陈副将一向足智多谋,他在犹豫说明前面真有可能有陷阱?”
磨磨唧唧的又是一个多时辰,那小军官如同做贼般带着自己旳一队人马,蹑手蹑脚的接近城门口,却见城门上果然闪出士兵,对着下面一阵弓箭猛射,射倒了十几人。
陈锦虽然失利,却面带得色,“你们看,敌人准备陷阱了吧?这就是不听本将言语的下场。”
正说着,一个眼尖的士兵指着对面的旗帜,“副将,那似乎是大清的旗帜。”
原来,对面是张大猷的残军。在经历了观音门、神策门一系列失利后,张大猷的士兵折损了不少,只有一路南逃,并收拢兵力,最后聚拢了一千余名士兵。张大猷一向胆小怕事,眼见得敌人火力强大,心想敌人实力想必不是自己这一千余老弱所能匹敌的,最佳方案还是与主力会合,他第一时间也想过满城。鞑子虽然主力,但是全民皆兵,即使老叟与少年,战斗力也很是不错,又有皇城在作为依托,说不定能够守住。
因此,最后着急忙慌的向皇城跑去,却遇到李岩派出的骑兵。
所谓将熊熊一窝,张大猷属下又是老弱居多,精兵都出城了,哪堪骑兵的追剿?一路南逃,就出了城。李岩的骑兵要参与攻打满城之战,自然只能放过这批逃兵。
但是,张大猷毕竟担心失城之责,接连不断的打探城中情形。最后竟然发现,这所谓的明军在占领了满城并清除了全城的清军后,竟然又退缩了回去。见小安德门迟迟没有明军驻扎,心思活跃起来,“若我能悄悄的占领了这个城门,那也算不上丢失了江宁了吧?至少,我守住了城门。”至于大安德门,张大猷是不敢去的,毕竟那里是交通要道,谁知道城内明军会不会神经质的从那里经过。
不成想,在此驻扎没多久,就遭遇了想要入城的清军,还误射了一番。
听闻张大猷的解释,巴山不置可否。良久,方才说道,“那内城可有明军把手?”
张大猷面色赤红,“末将不知,这就派人打探。”
巴山心中摇头,“张大猷此人果然不可靠,若非投奔大清较早,哪可能担任绿营的提督江南总兵官?”作为老汉奸,还是要给点颜面的。
想到这里陈锦派人前去查看聚宝门的情况。
陈锦无奈,只能安排一队士兵前去查看,却见这队士兵直到城门边上,城墙上依旧悄无声息的。示意这队士兵前行,又另派了一堆士兵接应。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了,城门口依旧静悄悄,陈锦这才大队人马入城。
陈锦挥军入内,并禀告了后面的巴山。巴山觉得不可思议,“那明军将领是傻子么,竟然连内城都不守,难道是防守满城?这样一来,事情可就糟糕了。这说明敌人兵力确实不多,虽然表面上看是好事情,可是,自己的兵力也不多啊,指望自己的八旗兵强攻满城,那是不可能,可是指望绿营,似乎也有些不靠谱。”
巴山摇摇头,无论如何,还是要一试的。毕竟是自己丢掉了江宁,即使有洪承畴这个大头挡着,自己也免不了受到挂落,若是能够凭一己之力夺回江宁,方能戴罪立功。
想到此处,巴山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