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多尔衮已经去偷袭北京了,你还在等什么?”
威远门上杨丰大吼道。
他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
“李自成,多尔衮去偷袭北京了,你还在等什么!”
然后山海关上数万明军发出海啸一样的高喊,另外还伴随着无数幸灾乐祸地笑声。
而在他们对面两里外的北翼城下,是无数列阵的顺军,在顺军中间闯字大旗下,一身华丽金盔金甲的李自成控制着战马,用阴冷地目光看着山海关,看着威远门城楼上那个据说是崇祯皇帝的身影。这个当初被他赶出北京城,连老婆孩子都扔下的狗皇帝突然以这种震撼的方式回来,的确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之前他损失三万打了一个月,也没能打下这山海关,现在这狗皇帝回来恐怕就更麻烦了。
“陛下,不可不防啊!”
他身旁的白广恩低声说道。
“多尔衮的大军的确已经从宁远撤走多日,虽说他在宁远城下损失不小,但远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手中至少还有七万多人马,而且这还不算肯定会加入的蒙古人,他们都是骑兵,绕西路进关也不过半个月时间,若清军真得突袭北京去了,咱们就必须得以最快速度返回才能抢在前面。”
他紧接着说道。
“怕什么,那遵化和古北口又不是没人,好几万人马呢,那多尔衮能飞过去不成?北京城里还有五万大军呢,再不济宣化还有姜瓖的人马,过居庸关还用几步路?有他们怎么还挡不住鞑子,咱们先打下这山海关剐了那吴三桂再说!”
刘宗敏说道。
他在攻城时候死了不少最亲信的手下,尤其是因为久攻山海关不克,这段时间顺军内部也指责是他拷掠官员,尤其是抢了吴三桂小妾所致,颇有让他背锅的意思,所以对吴三桂正恨得咬牙切齿呢!
白广恩苦笑了一下。
那遵化和古北口一线的确有大量的军队,北京城里也有五万守军,可那都是些降军,大明朝时候他们在清军面前都能望风而逃,就更别说现在了,然而这话他也不敢说,毕竟他也是投降过来的,怎么敢跟刘宗敏硬顶,这些土匪流寇们哪知道八旗铁骑的厉害啊,那多尔衮真要出现在古北口或者遵化,他几乎可以敢保证守军唯一会做的,就是打开城门投降。
“都闭嘴,传令各军,全线进攻,留着这狗皇帝就是祸害!”
李自成喝道。
就在这时候,一名骑兵沿着石河岸边狂奔而来,很快就冲到他面前带着一脸惊慌下马跪倒说道:“禀闯王,海上来了大批明军水师战船!”
“战船?多少!”
白广恩急忙问道。
“满海全是,无边无际!”
那士兵说道。
“陛下,是江南的水师,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白广恩急切地说道。
李自成恨恨地一甩鞭子。
而就在同时,山海关上的杨丰也长出一口气。
在老龙头方向的大海上,就像那名报信的士兵所说,无边无际的船帆出现了,海天相接处完全变成了一片桅杆的密林,一艘艘大小各异的战舰,仿佛遮蔽天空的阴云般,在蓝色的大海上缓慢向着岸边推移,看上去极其壮观,他的坚守终于得到回报,江南的援军到了,而在他周围是无数明军士兵狂喜的欢呼声,他们的坚守也同样终于得到了回报。
就在明军的欢呼声中,包围在山海关周围的十几万顺军如潮水般退却了。
得救了。
“陛下该幸南京了吧?”
王永吉小心翼翼地问。
“南京?朕说过,朕是绝对不会去南京的,朕哪儿也不去,朕就在这山海关整军经武,然后夺回北京城,在朕手中丢掉的,朕要亲手再夺回来。”
杨丰说道。
老王赶紧闭上了嘴,同时他也放心了,援军到了,但援军并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来接圣驾幸南京的,这一点他很清楚,要是只有他们,那些江南士绅闲得蛋疼了也不会管他们死活的。然而圣上可以去南京,山海关和宁远的数十万军民却不可能,且不说没有那么多船只,就算有船,这些军民都是本地人,也不可能背井离乡到江南去。但如果皇上走了,江南那些士绅虽说不至于让这边彻底自生自灭,也不可能再真心伺候着了,除非皇上依旧在这里,继续高举着勤王的旗帜才能不断拉来援军和粮饷,所以皇上必须留下。
三小时后。
“臣诚意伯刘孔昭。”
“臣南京礼部尚书王铎。”
……
“叩……”
一帮迎驾大臣叩不下去了,一个个有些茫然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皇上,虽说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圣上了,可记忆中的圣上还是有点印象,但无论如何跟眼前这个人都联系不起来,面貌倒确实和他们记忆中的皇上一样,就是稍微胖了一些,身高也没有什么不同,可就是这粗了不只一号的胳膊大腿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身上隐约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