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紫jin城里刚刚开心了没几天的多尔衮,得到这个消息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这个局无解。
有什么办法能解?
就算他放弃追击李自成,然后全军压到冀东,局面也无非就是像济尔哈朗所想的那样,然后接下来呢?难道就那么一直被那狗皇帝拖在那里?那李自成还追不追了?向南已经唾手可得的花花世界还取不取了?这大清混一宇内的大业还搞不搞了?总不能就在那毫无价值的冀东和那狗皇帝一直耗着吧?那自己辛辛苦苦到现在死伤好几万八旗健儿,最后得到的不是全便宜别人吗?姜瓖可是已经撤了,接下来他肯定会南下太原,那原毓宗可是已经打着追击闯逆旗号向南了,他若是打下山东,那恐怕也得要个什么藩王了,而且山东的孔家好像正跟他勾搭上。
这是八旗还没被拖住呢!
若八旗真被那狗皇帝拖住,甚至进攻冀东时候损失太大,那好地方可就全归别人了。
多尔衮可不认为那些既不忠于大明也不忠于大顺的家伙会忠于大清,说到底大家就是一个合作关系,清军实力强算是一个盟主,所以这些家伙才会向大清投降称臣,但他们真正想做的是独霸一方的土皇帝,现在他的六万八旗和两万蒙古附庸军压着,这些家伙还老实点,若是他这八万大军被拖住或者再损失个几万,那这些墙头草会干什么可就难说了。
“唉,这狗皇帝到底想干什么?”
睿王爷坐在武英殿的宝座上一脸忧郁地望着头顶。
“王爷,要不咱们再去试探一下?”
尚可喜说道。
说话间他看了看范文程那颗光秃秃的脑袋,范大学士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很显然触及到了心底深处的那一丝柔软,毕竟那份记忆太深刻了。
“怎么试探?”
多尔衮没好气地说。
“那狗皇帝三个儿子都被李自成带走了,但还有一个女儿留在北京,咱们把她送过去,然后以此为理由派过去使者,就说咱们入关只是为了当初他说的,咱们帮他剿灭贼寇,而他割太行山以西相酬。但当初是他拒绝了和咱们的再次谈判,这样咱们不得不采取占据北京这种特殊方式,但这只是抵押而已,若以后剿平贼寇,他能够履行承诺把太行山以西割让,那么咱们自然会退出直隶各地。”
尚可喜说道。
“平南王,你觉得这话会有人信吗?”
多铎无语道。
的确,连他的头脑都不信这种鬼话,就更别说那狗皇帝和他手下的大臣了。
“豫王,他们信与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让他们知道了咱们不想和他们为敌,他们应该明白,自始至终咱们打的都是那李自成,上次是那狗皇帝自己硬插一杠子的。玉田那一战根本不值一提,在此之后双方没打过一仗,至于那些归降咱们的,这种墙头草而已,他们也肯定不会在意的,谁打过来这些家伙都一样会投降的。咱们就是先表达出善意来,只要接下来那狗皇帝攻不破锦州,时间久了他自然会顺着这个台阶下来,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追击闯逆扩大控制区,而不是跟他继续纠缠着。”
尚可喜说的。
“王爷,平南王所言极是!”
范文程一下子来了精神,急忙凑出来说道。
“那,那就这样吧!也不知道那锦州现在怎么样了!本王是真不知道那狗皇帝到底想什么了!”
多尔衮颓然说道。
锦州。
“鞑子们,快看看你们王爷!”
梁诚拿长矛挑着阿巴泰的脑袋在小凌河畔策马奔驰,他身后一队士兵大声喊着。
可怜的阿巴泰现在也就还剩下个脑袋了,这个野猪皮的七儿子和他十二弟一样,又被那狗皇帝的活撕了,阿济格好歹还没真撕两半,但他是真撕两半了,杨丰那对铁挝的钩爪足有十五厘米长呢,两支铁挝的八个钩爪同时捅进他胸前,然后就凭杨丰那怪力向外那么一分还能有什么其他结果?可怜这老家伙也算纵横沙场数十年,最终只剩下个脑袋还算能看。
“鞑子们,看你们王爷!”
梁诚继续耀武扬威。
小凌河对岸锦州城墙上佟图赖欲哭无泪,阿巴泰死了,他带出去的三十个牛录,最终逃回锦州的不足五千,这还幸亏小凌河水不深,他们能直接从河中逃到北岸来,否则估计全军覆没都是有可能的。也就是说原本只有一万五千守军的锦州,现在只剩下一万了,哪怕加上临时征集的老弱病残也不过一万五,这座城市本来人口就不多,他甚至已经开始把女人和小孩拉到城墙上准备当炮灰了。
当然,她们留在城下也一样不敢保证安全。
他头顶呼啸声蓦然响起。
他抬起头看着那一道道火焰的尾巴,深深叹了口气。
这火焰的尾巴紧接着坠落城内,然后一团团璀璨的烟花炸开,很快爆炸处的烈火就烧了起来,而此时整个锦州城内,到处都是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