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狗皮逃出老远后,这才扭头对李休家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吐沫,然后再次骂了起来,不过周围根本没有人听,所以他骂了几句也感觉没劲,又不敢再回去找打,最后只能揉着胸口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刚才胖姐她们下手虽然有分寸,但也挺黑,烂狗皮感觉全身都在疼。
不过走着走着,烂狗皮却不知道要去哪,家里仅有的三间烂草房都已经被他抵押给别人了,而且家门口肯定有不少要债的人守着,他回去肯定会被打的更惨。
说起来这段时间他过的还是比较惬意的,九姐每个月的工钱都会偷偷给他,好让他不去打扰她们母女的生活,每个月好几贯的铜钱,也让烂狗皮变得大手大脚起来,在赌场里玩的也更大,可是这样一来,输的也更快了。
比如这几天烂狗皮不但欠了不少赌场的债,甚至还被人威胁要砍了他的手,他今天之所以去找九姐,主要就是去要点钱花,如果实在没有钱,大不了就把她们母女拉到人市上卖了,应该也能换不少钱,却没想到却换来一顿打。
九姐是自己的浑家,小丫更是自己的女儿,可是现在却不跟自己走,这让烂狗皮越想越生气,有心回去再去闹,但又怕挨打,最后只好骂骂咧咧的往新筑县城走去,这里属于新筑县的管辖范围,只不过相比长安的繁华,新筑县就显得有些萧条了,以前烂狗皮都是去长安赌钱,不过现在他被长安的几家赌坊追债,家也没了,所以烂狗皮只能去新筑县想想办法。
新筑县城离长安不远,但可能是因为长安太繁华了,新筑县的富人都更愿意去长安居住,穷人也想去长安讨生活,再加上前些年战争的影响,使得县中的人口大减,所以现在的新筑县显得十分萧条,其实不仅仅是新筑县,长安城附近的一些县城都是这种情况。
烂狗皮在天黑之前进到新筑县城,他以前在这里混过一段时间,倒也十分熟悉县城的情况,进了城门他就钻进小巷之中,然后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破旧的民宅前,敲了几下门后,立刻有个壮汉开门,然后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这里其实是个赌场,大唐官面上禁赌,但赌博这东西根本禁之不绝,所以民间开办的赌场到处都是,别的不说,光是长安城就有不少的赌场,而且据说背后都有权贵撑腰,这也是烂狗皮不敢去长安的原因,万一被那些赌场的人抓住,恐怕打死他都不会有人管。
烂狗皮以前来过这里,和守门的壮汉说了几句就顺利的进去了,赌场就在宅子的正厅里,因为天气冷了,正厅的门都带着厚布帘,刚一打开帘子,里面立刻涌出一股热气,其中还夹杂着汗味、臭味等等怪味,让人闻之欲哎。
不过烂狗皮却很享受这种熟悉的味道,特别是听到里面的喧哗声与赌具的撞击声时,更让他把持不住,当下迈步进到里面,只见整个大厅里摆放着不和桌子,每张桌子周围都围满了人,各种玩法都有,最简单最常见的就是玩骰子赌大小,也有人喜欢玩投壶,另外最近才流行开来的纸牌也有人玩,只是会玩的人还不多。
烂狗皮是赌场里的常客,特别是看到别人玩的这么热闹,大把的铜钱在赌桌上往来,更引得他手痒的厉害,赌瘾也一下子被勾了上来,可是想赌博也得有钱才行,他现在全身上下却连半文钱都没有。
不过没钱也不是没有办法,赌场里有专门放贷的人,号称“一出二进”,意思就是说每贷一文钱,还得时候就变成了两文,一下子增长了一倍,比后世的高利贷还狠,幸好这时还没有发明利滚利这种办法,否则还贷的时候肯定更狠。
烂狗皮是债多了不愁,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代赌场的债,所以他轻车熟路的来到赌场的一解,只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光头坐在那里,面前的桌子上堆着高高的铜钱,身后还立着几个打手,无论哪个赌场借贷的人都是这副德行。
烂狗皮笑呵呵的上前借贷,并且报上自己的籍贯和名字,这帮放贷的人手眼通天,手中都有官府的户籍册子,只要查到他的姓名和籍贯无误,就会放贷给他,否则就只能用实物抵押了。
烂狗皮的房子虽然抵押给另一个赌场,但户籍却都还在,所以很快就查到了,只不过他户下连半分地都没有,结果赌场只肯放一贯一钱,烂狗皮求了半天也没用,最后只能悻悻的借条上按了指印,拿了钱转身就上了赌桌。
其实烂狗皮的这种做法已经犯了赌场的大忌,如果让人知道他家里的房子早就被抵押给另一个赌场,恐怕会被这些放贷的人抓住打死,不过像烂狗皮这种赌鬼的赌瘾一旦上来,简直就像是后世吸毒的人犯了毒瘾一下,根本把持不住自己,更何况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大不了让他们去找自己的浑家九姐要,实在不行就把九姐她们母女抵押给他们就行了。
也许是就在了那句“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的话,也有可能是去了李休家中沾了点福气,烂狗皮今天的手气竟然还不错,偶尔虽然也会输一些,但赢的次数更多,结果一贯慢慢的变成了两贯,两贯变成了三贯四贯,赢得最多的时候,烂狗皮面前甚至堆了将近十贯钱,如果这